临近傍晚,又下起了小雨,伴着软软的春风,打在人脸上,格外的舒服。
“姐姐,你为什么不喝药?”
石亭里,三七问李舒。
“翠竹,七爷和秦津可回来了?”
李舒却看向侯在一旁的翠竹。
“未曾。”
李舒微微点头,双手交叠着,莹白右手上,露出一只银色幽兰的镯子。她在等他们回来,亦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扳倒谭家的契机。
两个时辰前。
元熙端着散发着苦味的黑乎乎的药汁,力劝李舒吃药。
“元熙,我真的没事。”
李舒在第N次拒绝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吹干墨迹后,将纸折好后,放入面前的小木匣中。
李舒郑重其事的说道:“元熙,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只要你喝了药,哪怕赴汤蹈火,我都去。”元熙却蹬鼻子上脸,言语中耍无赖,可神色却再正经不过。
李舒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药碗,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小脸苦成一团,天知道她最厌烦苦味了……
“说吧,什么事?”
元熙问道,不忘端起蜜饯递给李舒。
李舒白了他一眼,捏了颗蜜饯塞进嘴里,含糊说道:“把这两个木匣分别送到太傅桓荣、尚书台阎章的手上,而这封信,请你交给古月宁。”
“这里面是什么?”
元熙迟疑一瞬,反映飞快:“桓荣,阎章?莫非断掉谭家的左膀右臂?”
“他谭家算什么,轮得到当朝太傅和尚书台做左膀右臂?”
李舒语气轻蔑。
“不过是制造些小矛盾,让谭家失掉信任罢了。”
“既然你想好了,我便为你去做。”元熙接过木匣和信,又问:“这封信可是要给四哥府上的古夫人?”
李舒点点头,又嘱咐道:“元熙,一定要亲自送到本人手上,切忌停留,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元熙郑重点头。
两个木匣中的东西一样,一本账册,一封烧掉一角的西域文书信,足以证明谭家勾结西域外邦叛国的证据。当然,这些是伪造的,可一时半会,他们绝不可能找到漏洞。秉着官场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看在姻亲的份上,或许不会出卖了谭家,但在谭家出现危机的时候,他们绝对会袖手旁观,甚至撇清关系。
而这,对于李舒而言,已经足够。
“李姑娘,秦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