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月猛地一惊,她的确对齐家无甚感情,就连娘亲的感受她也根本无所谓,可不代表她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死啊!
“太子,她毕竟是月儿的娘,太子能不能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他冷声打断:“本宫知道了!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嫁入太子府吗?你想说,若是你成了太子妃,就一定能帮本宫摆平你那个言而无信的娘,是吗?”
她眸色一闪,紧紧地攥了攥手心:“月儿非但能摆平这件事,让太子既可不必参与齐家之事,也不用担心娘亲会将老太君一事说出来,月儿还能帮太子拿到这么久以来一直想要的东西!”
君洛羽蹙了蹙眉,不解地朝她掠了一眼:“本宫想要的东西?”
门外天色倏地转暗,大风拂起,耳畔尽是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明明方才还是骄阳似火、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却已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赵姨娘连忙跑去将屋里的窗子关好,一边还不忘嘱咐:“礼哲,若是觉得冷了就去添件衣服。”
不闻应答,她略感差异的回过头去,恰见礼哲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突然又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大呼着:“二姐姐!”
苏紫染亦是笑弯了眉眼,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那孩子纳入怀中:“才这么些日子没见,礼哲倒是长高了不少。”
赵姨娘一惊,连忙朝她作了一揖:“妾身拜见王妃。”
“不必多礼。”她抬了抬手,又去看眼前的孩子。
赵姨娘狐疑地问道:“王妃今日来……”
话只说了半句,没等到任何回答。
半响,苏紫染终于抬了抬眸,状似不经意地与她道:“如今赵姨娘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兴许哪天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到时候可莫要忽视了礼哲。”
不是她多心,而是如今这相府唯有赵姨娘一人专宠,苏陵川的年纪也不算大,赵姨娘更是正值盛年,若是没了齐环渊从中阻挠,再有一个孩子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不是不让赵姨娘要孩子,只是再有孩子也定然不及她与礼哲的感情深厚,所以她自是要为礼哲好好打算打算。哪怕是一母同胞,人多了,纷争总是在所难免。她既不希望礼哲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礼哲在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中长大。
赵姨娘却连连摇头:“王妃说的哪里话,妾身早已看开了浮华,如今唯有礼哲才是妾身的命啊!”似乎是怕她不信,赵姨娘又紧接着激动地保证道:“王妃尽管放心,妾身绝不会再要礼哲以外的孩子!”
苏紫染挑了挑眉,微微一诧,却没再说话,与礼哲嬉笑开来:“二姐姐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娘亲的话?”
“礼哲当然有听话,二姐姐不信可以问娘亲!”礼哲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还特地将赵姨娘拉了过来为他作证。
苏紫染又觉好笑,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礼哲可还记得二姐姐走之前都说过些什么?”
礼哲“嘿嘿”一笑,眼眸晶亮,甚至狡黠地答道:“礼哲已经将四书五经都背完了!”
“这么乖?”她满是爱怜地抚了抚他的脑袋,又似想起什么,挑眉问道:“那礼哲可否喜欢书上说的那些东西?”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念叨了两句,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虽然礼哲觉得这些东西枯燥乏味,可礼哲一定会听二姐姐的话,好好念书!”
苏紫染眼波流转,嘴角轻轻扬起:“若是不喜,也不必太过深究,学些能骗过众人的东西便罢。”
“王妃……”赵姨娘甚感诧异,当初王妃可是要礼哲好好学习来着,而礼哲也总算不负所望,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并不是要礼哲放弃学术造诣,只是多学些别的东西也未尝不可。”苏紫染摆了摆手。
身为苏家的男儿,她的爹已经让老太君大失所望,所以她绝不会让礼哲也重蹈覆辙!
朝礼哲投去淡淡一瞥,她笑问:“礼哲现在念书可觉得辛苦?”
“不辛苦!”
孩子熠熠晶亮的眼神让她觉得欣慰不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又问:“那若是再让礼哲去学武,礼哲可愿意?”
还不等礼哲回答,赵姨娘又是愕然不已:“王妃这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