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抱着手中的工具包,抿着嘴透过眼前的热闹看到十几年前,她还没有上学堂。祖父牵着她的手,对着牌匾和她说,你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个医者。就算他不在了,我白远道也能送他一个药堂。
所以,白家所有的生意里只有离草堂是最不赚钱的。因为,这里向来是个乐善好施的地方,穷人诊病拿药都不用付钱。沙伯说,这是祖父在偿还白家以前造的孽。
她不知道造的是什么孽,只知道这离草堂是父亲的延续。
虽然白家的铺子都是她的,可在白芷心中,只有这里才是真真正正的祖产。金满堂,也许是从祖父那里得到过什么消息,所以才会费尽心力想要保护这儿吧。
鞭炮过后,喜庆渐弱。远处有随从跑来和七爷耳语几句。七爷的笑僵在脸上,随后恢复之前的神态和金老爷匆匆告别。七爷走后,金老爷立在当场许久,最后让人把离草堂的牌匾拾起抬走了。
人散之后,白芷从角落里缓缓站起来。
什么金家字号、漕帮,总有一天,她要夺回属于白家的东西。
“小姐,您要拿药啊?不拿药别站在这里挡着路啊!”后面有乞丐端着碗绕过白芷挤了进去,瞬间离草堂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原因更是可笑,只要这字号变了,大家对漕帮就不畏惧了。
这样一个施药圣堂,本就倍受穷人喜爱。而人们,是不会关注背后是哪只手!甚至,白芷还听到有穷人在感谢漕帮。。。这就是世道!
这就是人心!
趁着人多杂乱,白芷钻进药堂后方。绕过几个弯,经过给人针灸康复的药室,她站在一处上锁的小门旁。这里除了堂里的大掌柜,旁人都不能进入。而大掌柜,早就被漕帮的人逼死了。如今这里面的东西,怕是除了白芷和沙伯无人知晓了。
白芷拿出钥匙,转动几下门就开了。
进了屋子,里面的笼子和箱子都是完整的。那些小东西纷纷抬起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子。
白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没有感受到任何灵气,也就是说这些小东西还未成精。没有修为的动物,她用起来就不会心疼。
屋子正中间的一个透明的玻璃缸,缸底铺着绿苔和假山石,仿造出来的宛如水中宫殿。裸露在外的石头上盘踞着一条通体必须的蛇,通红的眼睛懵懂的看着白芷。
“青青,今天姐姐带你出去玩。”尽管白芷知道眼前的这条竹叶青听不懂她说话,她还是在缸外隔着玻璃对小蛇进行了爱抚与交流。
几秒钟过后,玻璃罐的竹叶青渐渐缩了下去,不再是警戒的状态。
白芷赶紧从包中掏出来一个竹夹子和一个小竹筒,掀开盖子对着竹叶青的七寸就夹了过去。等她再次出门时,包中已然多了一条带有剧毒的蛇。
出了门的白芷不敢多坐停留,在城中雇了辆马车直奔城郊。而此时的城郊处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场夺水大战。
红河县,是依红河建立的城镇。红河自西面的白云山直流而下,下方还有三个支流。靠着丰沛的水源,养育了红河县的众多儿女,自然红河自古便被认为是母亲河。然而,多年风调雨顺的红河今年的水量开始减少。
两处支流形成的村庄看到别的县城村子大旱,心中早就埋下了隐患。
尽管白云观的道长说,红河不会旱,今年的水虽然较往年少,但也绝对够用。可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