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谨言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开始,周渔就紧握着天邪神剑,眼睛盯着空中不知道哪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知道秦谨言去了哪里,又经历着怎样的事情,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周渔面部表情冰冷极了,紧握天邪的右手上,青筋都开始浮现,可见她有多么的用力。皓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丝丝血迹出现的美丽的红唇上,显得妖艳而又凄凉。
她心里无比的焦急,无比的难过,就像是自己心爱之物被人生生夺走了一样。
风华和剑炉的弟子手握青钢剑,看着身前的那个背影,那位以强势霸道著称于世的圣司神殿大司座,就那样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时间已经很长了,她的背影十分挺拔,一身宽大的青衣道袍无法掩盖她曼妙的曲线,但这时候的她却显得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无助。
风华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他早就看出来司座大人对秦谨言情根深种,一门心思全在秦谨言身上,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成天围着秦谨言转,时而使使小性子,时而发发小脾气,因为秦谨言的关心爱护而高兴,因为秦谨言的无心之语而失落。
但他同样看出来,秦谨言虽然对司座大人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无所不容,十分关心。但那种关心却没有带着爱的成分,像秦谨言这样的人,换做是另外一个女孩子,他也会像关心司座大人一样关心别人。不知道是司座大人不知道,还是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这对年轻男女关系有些奇怪。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哎,何苦呢,何必呢?
风华走上前去,和周渔并肩而立,眼睛也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开口说什么话,更没有去傻乎乎的劝周渔,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周渔扭头看了一眼风华,这个剑炉的强者就这样站在自己身旁,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和心意,周渔眼神里有些感激,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始终还是轻松了些。
秦谨言,你究竟怎样了?
随着魂一指点破镜像,一股惊人的气势在魂墓中升起,宣告着魂的脱困,宣告着魂墓真正王者的归来。
周渔和风华感受到那道强大的气息,神情骤变,一方面是惊讶于这道气息之强大,一方面是担心秦谨言之安危。
周渔举起天邪神剑,一剑朝着面前的空处斩了过去,一道耀眼的蓝光升起。
风华和剑炉弟子手持青钢剑,随着周渔朝前刺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剑意和周渔的蓝光一起抵御着面前那股强大的气势。
大家联手,终于是抵挡住了那股冲天而来的气势。
镜像终于是破裂了,所有的人都显出身影来。
“秦谨言”,周渔似乎眼里只有秦谨言的存在,全世界在她面前都不算是什么,她甚至都不在乎那个强大无比的中年人,就那样直直的朝秦谨言飞奔过去。
天邪散发着微微的蓝光,照亮着周渔前行的路。
周渔站在秦谨言面前,微微仰着头。秦谨言已经比她高出一截,周渔看着这个温润的大男孩,看着这个让自己方寸大乱的家伙,他还朝着自己傻傻的微微笑着。
“你丫白痴啊,就这么悄无生息的消失了,也不知道我和风华有多担心。”风华有多担心,秦谨言不知道,但周渔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有多担心自己,全都写在她的脸上,秦谨言有些感动。
“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进入这个镜像了。”秦谨言笑着说道。
周渔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场间的众人,那个中年人当然是强大无比,应该就是刚才那股强大气势的主人。一个黑衣小姑娘身边站在一只白虎,周渔瞳孔缩了缩,感知到对方的危险,“魔宗妖女?”
“司座大人?”纳兰月儿看着周渔,都是绝世聪明,水晶心肝一样的人物,片刻之间便知道对方是谁。“司座大人,刚才未免有些失态。”
“哼”,周渔轻哼一声,一股强势霸道的气息再次回到她的身体里面。“本座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妖女来管。”
“哦?那么她呢?”纳兰月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那朵冰冷的茉莉。
“司座大人,感谢你对我家秦谨言这样关心,大家同为青天道道友,司座大人倒是古道热肠。”茉莉话里带着刺,她虽然知道纳兰月儿心里在想什么,她当然不想被人当枪使,但她心里确实不太舒服,所以她的话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你家秦谨言?本座倒是很好奇,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秦谨言了?”周渔是圣司神殿的大人物,除了在秦谨言面前有些莫名其妙的软弱外,在这青天之下,就算是教皇陛下和圣司神座,也难以让她有丝毫的屈服。
秦谨言看着三个互相带刺的姑娘,感受着她们三个对话里的火药味,心里有些紧张,他挠了挠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当然知道周渔对自己的关心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刚才那样不管不顾的朝着自己飞奔过来,早就表明了对方的心意。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难道跟茉莉说,自己一直和周渔在一起,茉莉不劈了自己才怪。难道跟茉莉解释,周渔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位司座大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这一路上自己早就见识过了。再说了,周渔如此关心自己,自己又怎么忍心说出那样的话?
只是自己有些奇怪,这些事跟那位黑衣姑娘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为什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要挑拨茉莉和周渔呢?
等等,刚才周渔叫她什么来着?“魔宗妖女?”
难道她就是魔宗那个绝世妖女,就是北方那轮明月?是了,除了她,又有谁这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超凡境的大修行者了?除了她,又有谁有这样的天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