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依旧呼啸不停,桑玥的后背已渗出些许薄汗,被冷风一吹,冻得打了个喷嚏。慕容拓解下自己的氅衣,罩在桑玥的身上,娴熟地系好丝带,尔后捉住她冰凉的小手不停揉搓、哈着气,仍觉得不够暖,把小手按在自己温暖的脖颈处,凉意袭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桑玥有些难为情,蓄力抽回手,他却按得更紧了,桑玥尽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的手太凉,别冻着你。”
慕容宸瑞的脚趾头微微翘动,侧目望进栽种了满院子海棠和梨树的院子,心中慕地一惊!桑玥的院子怎么会跟拓儿的院子一模一样?只愕然了一瞬,心中便豁然开朗,他闭眼,仿佛能闻到阵阵馥雅清韵,举步,就得见伊人。
夜风凛凛,吹着他浓密的眉睫,一声突兀的喷嚏之声,扰乱了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思绪,他睁开幽暗的眼眸,循声望去,却看到了一副比春阳更暖人的画面。他极少看到这个儿子露出如此满足的笑,暮然,他忆起儿子这一年来点点滴滴的变化和几近疯狂的举动,纵火皇宫、死谏朝堂、自毁名节、偷偷北上、降服北齐……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了这个叫做桑玥的女子的吧。
而桑玥,是香凝的女儿。
复杂的目光又流转到慕容锦的身上,暗涌飞速旋转,脑海里闪过千百种思绪,最红化为内心一声无奈的苦叹:罢了罢了,云傲,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儿子。
慕容宸瑞甩袖离去,背过身的那一刻,眼眸里好似落进了一片飞雪,晶莹剔透。
直到慕容宸瑞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桑玥才长长地吁一口气,总算赌赢了,慕容宸瑞放弃冷香凝了,也不会对她动杀心了。
其实冷香凝并不在棠梨院,慕容宸瑞即便闯入也搜不到人,可是如果他内心不能放弃冷香凝,那么,日后他和云傲对上是迟早的事,好不容易没了家仇,她可不愿再来个国恨。
当冷瑶在她的暗示下把目标对准定国公府和远走的马车时,殊不知她已给冷香凝选择了第三条路。冷香凝不愿和她分开,那是在保命的前提下,若是危在旦夕,长痛不如短痛,暂时的离别是为了不再分别。
“好了,走都走了,别再演戏了。”桑玥抽回有些发烫的小手,双颊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绯色。
慕容拓浓眉一蹙,不悦地哼哼:“你的喷嚏是假的,我想给你暖手可是真的,谁说我在演戏?那老妖婆有句话倒是说的没错,你就喜欢以白白浪费别人的美意。”
“美意?”待会儿一进屋怕是要大占便宜,“事情办完了呢,天色真晚啊。”
又赶他走?慕容拓气得牙痒痒,要不是慕容锦在一旁看着,他真想捧着她咬上十来口!
慕容锦敛起喉头的酸涩,微微一笑,眸光像一池子温泉,暖人心扉:“拓儿,我们该回去了。”对于桑玥和冷香凝的事,绝口不提,仿佛很早就知道,并不觉得惊诧一般。
慕容锦便是这般,宠辱不惊、临危不乱,永远都淡定从容、温润如玉。
“大哥你先回,我们还有点事儿没办完。”说这话时,对着桑玥垂涎欲滴。
桑玥莞尔一笑:“还有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慕容侍郎赶紧跟慕容世子回府吧,同时和冷瑶还有你父王斗法,我真有点儿吃不消,现在是身心疲惫,所以,我困了,要歇息了,二位慢走,不送!”
转身,大踏步跨进院子,给莲珠打了个手势,莲珠迅速关上院子的大门。
“一道门拦得住我吗?桑玥你这个臭丫头!翻脸不认人!”
听着慕容拓的叫嚣,桑玥情不自禁地笑了,有慕容锦在,慕容拓是闯不进来的。不是她不愿和慕容拓多呆,只是事情太多,她需要冷静地整理一番,冷瑶和慕容宸瑞决裂,并不代表冷瑶真的就陷入了绝境,恰恰相反,这场战争,刚刚拉开序幕!
太和宫。
冷瑶立在后院的梅树下,月光和琉璃灯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明黄色的宫装被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冷风吹过,带动一阵飘渺的花雨,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裙裾上,远远望去,犹如一个跌落凡尘的谪仙,怀抱金阳,奈何咱隐于乌云之后,只待时机成熟,她便破云而出,光芒万丈!
很好,很好!三十年,从来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儿,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小丫头给陷害了!偏桑玥掐准了她的软肋,打蛇打七寸,打得还真准!一出手,就斩断了慕容宸瑞和她那么多的情分!
是她轻敌了,所以让桑玥钻了空子。可是桑玥,你真觉得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眉头慢慢舒展,唇角咧开一个魅惑的弧度:“来人!”
郑女官战战兢兢地福身:“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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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遍地开,银子滚滚来,美男脱光来,某女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