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曾经是大周第一枭卫,培养死士上千,拓儿跟着他,或许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容宸瑞深吸一口气,道:“查到灵慧为何突然收拓儿为徒了吗?”
“属下无能!”
慕容宸瑞单手摸上锦绣山河屏砚,凝思半响,道:“那就查一下桑玥的身份,包括她的母系背景,资料、画像,全部弄清楚。”
“是!”
夜深人静,孤影绰绰。
慕容宸瑞进入书房里隐藏的密室,里面简简单单,朴实无华。一床、一桌、一椅、一画。
他凝视着墙上的画,眸中流转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来陪你了。”
……
定国公府。
“二夫人,大少爷院子的膳食出了问题,好像吃吐了不少人。”
“二夫人,六姨娘掉进湖里,被捞起来后昏迷不醒!”
“二夫人,三小姐和五小姐在四小姐的房里打起来了!”
“二夫人,清薇阁的桌子塌了,有几名宾客受了伤!”
“二夫人,五姨娘说想喝牡蛎汤,可是我们府里没有……”
“二夫人,大老爷让您去送送镇国侯府的客人……”
……
一整天,韩玉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折腾得晕头转向,原本想去五姨娘的院子探探虚实,看五姨娘到底滑胎了没有,结果根本抽不开身。她让诗画联络梅儿,红玉却以诗画刚从灵堂过来,身上沾染了晦气为由不让进,还说是老爷吩咐的。
偏偏韩玉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桑楚沐正陪在滕氏的床头,与她谈笑风生。
“灵慧大师真这么说?”滕氏浑浊的老眼闪动着点点久违的亮光,原本躺着的身子顷刻间坐直了。这模样,哪里像刚死了媳妇儿和孙女儿?
桑楚沐自刘妈妈手里接过补汤,舀了一勺,吹散热气,送至滕氏的唇边,道:“灵慧大师的医术您不领教过了吗?他说是龙凤胎,就一定是龙凤胎。”
龙凤呈祥,这可是大吉之兆!滕氏喝了一口,喜不自胜:“刘妈妈,给我梳洗打扮,我去瞧瞧五姨娘。”
“诶——母亲,”桑楚沐将汤碗递给刘妈妈,按住滕氏快要下床的身子,“灵慧大师说昨晚五姨娘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而且……”他面露几分难色。
滕氏的心一揪:“而且什么?”
“而且灵慧大师说,府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养胎。儿子打算让五姨娘去庄子里住几天。”说完,桑楚沐开始打量滕氏的脸色。
滕氏最是迷信,昨儿她还生怕五姨娘摔跤之后就早产,如果是那样,即便龙凤胎她也不待见。府里先是闹鬼,后是死人,说实话,连她都觉得有些阴森!她在心里计量了一番,点头道:“也好,刘妈妈,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丫鬟和有经验的婆子随行,让五姨娘乘坐我的马车,铺上最软的垫子。”
刘妈妈和桑楚沐交换了一个眼色:“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刘妈妈挑了两名丫鬟和两个手脚麻利的管事妈妈,查了背景,与二夫人和大夫人丝毫搭不上边儿。当然,桑玥本来也没指望让她们服侍五姨娘,不过是走走过场,满足滕氏的控制欲望。
庄子里,有秦妈妈接应,她又派了丁香随行。之所以派丁香,而不是莲珠或者茉莉,是因为秦妈妈曾属意让丁香嫁给林昌为妻,那时走得匆忙,没能促成这桩姻缘,如果借着五姨娘休养的机会,彼此看对眼,那就最好不过了。
桑玥可不愿意将丁香送给桑玄夜做通房,开玩笑,林妙芝会揍人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于是桑玥和桑楚沐商议之后,最终没有请乳母,由五姨娘亲自喂养。五姨娘倒是乐见其成,看着孩子甜甜地吸允乳汁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桑楚沐派了四名暗卫混在侍卫里,慕容拓又暗中增添了十名,并一路暗中护送五姨娘抵达庄园,确定一切打点妥当,他才启程返京。
桑玥则是找到桑玄夜,将心里的怀疑和盘托出:“大哥,我有个疑惑。翠柳是个丫鬟,她的死无足轻重,桑飞燕之所选中用她来抹黑我,定是知晓她怀了你的骨肉。”
“你是说我的院子有内奸?”
“不错,你再想想,我去普陀寺上香一事如此隐蔽,何冲怎会知晓?有谁同时直到这两件事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翠竹!
桑玄夜难掩愧疚之色:“让你受苦了,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竟是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出卖了自己。”
桑玥早猜到了那人是谁,不过,她还是觉得交给桑玄夜处置比较妥当,毕竟,翠竹是他的丫鬟。他杀也好,遣送出府也罢,只要不留有后患,她是不会横加干涉的。
突然,桑玥想到了什么,秀眉微挑:“对了,我们几个小辈都‘伤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