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斌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来要钱的。”
小狗趴在亭子边缘,用爪子不停够湖中好长一支伸出来的莲蓬,大概是想吃,但是又怕下水,连盼盯着它的模样,便把那个莲蓬给摘了下来。
小奶狗用爪子不停拍莲蓬,玩的不亦乐乎。
张妈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杨小斌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但是连盼却第一次才碰上他。
很明显,他之前都是挑连盼不在的时候来,估计是没料到今天星期天,连盼还待在食园里。
连盼蹲在地上,拿莲蓬逗狗,却没有说话。
张妈上了年纪了,是个很热心,也很仗义的妇女,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有点八卦,而且人也比较精明。
当初正是因为她浑身上下一股爽利劲儿,连盼才招她来帮忙的。
这样的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其实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明白,不像袁子晋,总有点迂腐。
其实连盼大概也猜到了。
“我知道了。”连盼点了点头,“多谢您留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妈在来食园的第一天就差不多了解连盼的情况了,她很喜欢连盼,虽然也很同情杨小葵,但更喜欢连盼。
毕竟连盼一天到晚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不管来食园的是贵人还是贫民百姓,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和和气气,特别招人喜欢。
而杨小葵生性自卑,虽然她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但谁都不喜欢丧气人,杨小葵一天到晚哭丧个脸,三言两语不对头就哭起来了,时间久了,张妈虽然同情,但却也不是特别喜欢她。
张妈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就差一个女儿,她心里头梦想的就是要一个像连盼这样软萌软萌又懂事的小棉袄,所以对食园周围的事情都十分留心,一有八卦,第一时间就告诉她。
其实张妈的暗示,连盼也听明白了。
她和严易的意思差不多,说杨小葵是个麻烦。
两人在亭子里说了几句,小狗看见一只蝴蝶撒欢跑了,张妈立刻回头去追,连盼便直接沿着亭子回了南风院。
其实这些事,她心中未尝不是没有考虑过。
杨小葵这个人,缺点很明显,优点也很明显,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她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晚上的时候,酒厂那边的经理又送酒过来了,连盼去库房取酒,又碰到了杨小葵。
大约是因为中午的事情,她有些不开心,眼睛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偷偷哭过。
“你怪我吗?”
连盼问她。
杨小葵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连小姐?只是觉得自己命苦。”
一听她这个命苦的言论,连盼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忍不住纠正道,“小葵,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再说自己命苦。人如果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有时候真的就会倒霉的。”
杨小葵闻言笑了一声,笑容显然有些嘲讽,“那我如果一直觉得自己幸运,自己就会幸运吗?”
她伸手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青黑色的胎记在光线不太明亮的库房里看上去有些恐怖,笑起来也依然是很恐怖,连盼忍不住别过了目光。
“长了一张像我这样的脸,还要觉得自己很幸运,恐怕很困难吧。”她低头,看见连盼的眼神,嘴角扯了扯。
“小葵……我之前上网查过,胎记是可以做手术的。”
每次一看见她的脸,连盼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这个胎记长在她身上,恐怕她也很难开心起来。
“嗯,要很多钱。”杨小葵低头嗯了一声。
她的胎记面积很大,颜色又深,她自己也上网查过,要做很多次手术,每次都很贵,是她完全负担不起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