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疯狂尖叫,聒噪尖利的声音在手术室内震荡回响,温斯特皱眉,耳朵都刺得有点痛。
旁边一名下属立刻十分见窍地拿了一卷胶带,直接封住了白悦欣的嘴,温斯特见状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下属腼腆地跟着笑了笑。
手术室地方不大,手术台旁边围着一圈蓝色的遮罩帘,将手术台和其余空间隔离,进了手术室后,严易就直接坐在了靠墙的凳子上,从他这个角度倒是看不见手术台上的情形,只听得见白悦欣凄厉的惨叫——不过此刻,由于胶带封住了嘴,她的声音已经变成闷闷的哼声了。
靠外面的墙壁上挂着白大褂和防菌服,温斯特取下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身上,双手消毒后,又带上了一双白色的乳胶手套。
他手指在手术台旁边的医药柜上转了转,最后却没下手,偏过头去,脑袋探出了遮帘外,问严易,“怎么个鉴定法?”
做亲子鉴定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这里没这个条件。
对于产妇的亲子鉴定是要刺穿羊水才能做的,白悦欣现在都还没显怀呢,很难做羊水刺穿的。严易虽然没有明说,温斯特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不过以防万一,当然是要再确认一下。
严易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异常冷淡,又颇有些不耐烦,“怎么鉴定?当然是拿出来鉴定。”
白悦欣一听,在手术台上挣扎地更厉害了。
温斯特见状,手指在她腿上敲了敲,温柔提醒道,“白小姐,你越这么挣扎,就越痛苦哦!”
见他准备开始,旁边的下属立刻转身,迅速离开了手术台,转而站到了遮帘之外,立在严易的身侧,一起回避。
白悦欣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和手术台上剧烈的挣扎晃动声混在一起,在安静的手术室里回响,颇有些吓人。
温斯特手很快,大概十几分钟后,他就端出了一个托盘,托盘是白色的,中央躺着一团血淋淋的不明物。
空气中弥漫着剧烈的血腥味,下属瞟了托盘一眼,瞬间觉得喉间有些发堵。
温斯特的表情到是见惯不怪的,“太难为我了,我都看不出来。”
严易瞟了一眼,起身哗啦一下拉开了遮帘,走到了白悦欣跟前。
手术台上,白悦欣脸如死灰,眸中仿佛已经失去了光彩。
严易身子微微弯腰,往前凑了凑,声音轻柔——“白小姐,以后别乱说话,明白了吗?”
他声音温和,语气和善,仿佛是在说一件吃饭一样的小事一样。
白悦欣紧紧咬着牙,牙齿不住打颤,眼眶中滚落两滴豆泪,惊恐地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答案,严易满意地嗯了一声,旁边的下属立刻小跑在前,替他去开门。
白悦欣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谁知,严易又继续吩咐旁边的下属道,“把她送到肉场里去,还有……”想起晚上饭菜里的东西,严易的声音忽而又冰凉了几分,“既然白小姐对罂粟这么感兴趣,就让她一次尝个够。”
肉场顾名思义,就是卖肉的地方,白悦欣这身皮相,想必很值钱,可以让她一次性拍照拍到吐。
他吩咐完了命令,转身就出了手术室。
白悦欣听懂了他的命令,不顾自己手术后剧痛的身体,在手术台上拼命挣扎,温斯特急得在身后大叫,“你们倒是来个人给我帮忙啊!”
这个所谓的“鉴定过程”快得很,前后一共才花了四十多分钟,四十分钟后,白悦欣重新被人架回了客厅里。
也不知道温斯特做了什么,白悦欣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血迹,他替她重新穿好了衣服,白悦欣除了脸色惨白如金纸外,和被拖出去之前,看上去差别并不大。
只有江玲玲从女儿一进门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心里忽而产生了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顿时冲女儿大喊道,“欣欣!”
白悦欣垂着头,仿佛死了一般,被两名黑衣人架着,头发垂在胸前,连脸都看不清了,对江玲玲的声音毫无反应。
江玲玲刚想上前,就被站在她身边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严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冲白瑞峰道,“白先生,不好意思,您女儿肚子里的种,不是我的。”
他斜斜瞥了一眼江玲玲,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说实话,贵千金前面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我都看在白先生和我父亲交情的份上没有同她计较,不过既然贵千金实在不知死活,既想害我,又想伤害我的未婚妻,我若是再不出手,难免会让人误会,以为严家人很好欺负。”
“白先生教女无方,小侄只好代为教训一下了。”
他头稍微偏了偏,范修立刻上前,领着几名下属迅速将白悦欣拖出了客厅。
白瑞峰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严易冷淡的声音道,“送客!”
一瞬间,客厅里的人倾巢而动,白瑞峰和江玲玲两人就如同水上浮萍一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迅速被架出了严家。
白瑞峰隐约的怒吼声从外面传来,严易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