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星光还未完全隐去,三人驱车来到了离市区25公里外的朱仙镇,侯隽的隐秘住所。夜色中,撬杠悄然运作,保险柜被缓缓打开,枪支弹药如获至宝般被取出。忙碌至凌晨五点,三人方才收拾妥当,再次启动汽车,驶向南郊。
他们找到先前藏匿的汽车后座,麻利地安好,又驱车至修车门市部归还了千斤顶和撬杠,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回到朱仙镇,三人围坐在战利品前,侯隽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看,这下我们可以大展拳脚了!有了这些枪,钱财自然滚滚而来!”
然而,欢喜未了,天色已破晓,风声也渐紧。仿佛所有凶猛的野兽都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侯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警察如影随形,路口被严密封锁,车辆被一一盘查;派出所挨家挨户清查;电视、广播里不断呼吁群众举报……
“糟糕,走漏了风声!”侯隽虽然自诩聪明,此刻也乱了阵脚,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朝自己扑来。
12日下午,一条消息传来,如同晴天霹雳:“公安局找你!”侯隽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地问:“找我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就说有事要问你。”报信人回答道。
更糟糕的是,侯隽得知公安局已经找到了他妻子张小红的妹妹张小霞。他急忙找到张小霞,焦急地问:“你是不是带警察来找我了?”
张小霞带着哭腔回答:“我也没办法,他们问得很紧!”
回到住处,侯隽陷入了沉思:从11日凌晨作案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十几个小时,警察怎么就能这么快找到他?他一向自诩聪明绝顶,计划周密,怎么就被对方算中了?
他感到束手无策,脑中再也想不出任何妙计。这对手非同一般,才两个回合就已经让他陷入了绝境。他气急败坏地大喊:“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然而,他并未放弃,穷途末路之际,他选择了逃跑——这是唯一的出路。至于逃往何处,他心中并无定数,密县、新疆、北京……只要能逃出这张大网,不论哪里他都要试一试!
在朱仙镇的一个破旧门面房里,2月12日的深夜显得异常沉闷。侯隽、张纪冬、李锐和张小红四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挤在一起。这几个臭味相投的伙伴,在商量了无数遍后,最终只能无奈地决定:逃跑。
“枪和子弹都装好了,房东也打好招呼了,就等天亮出发。”侯隽嘟囔着,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他心想,这处藏身之地似乎还没被警察发现,毕竟这房子是张小红妹夫张永伟介绍的,目前为止还没什么迹象表明他出卖了自己。侯隽暗笑,警察想抓我?哼,没那么容易!
他脱下衣服,只剩一条裤头,钻进了被窝。不过,他可没有忘记安全。枕头下,他藏了一把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张纪冬和李锐对视一眼,也默默地躺下了。这间不大的屋里,除了日用品,还堆满了侯隽的“战利品”:一辆偷来的摩托车、一台抢来的电视机,还有一辆昌河面包车,死死地顶住了前门,仿佛在为他们的逃跑做最后的掩护。张纪冬和李锐只好打地铺,由于有女人在场,他们不好意思脱得太光,便穿着秋衣秋裤,各自抱着枪进入了梦乡。
侯隽给张纪冬的是一支冲锋枪,李锐则是一支手枪。四人或许是因为逃跑的计划让他们稍微安心了些,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干活”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然而,他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的公安干警已经布下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自投罗网。
就在同一天的夜晚,破案指挥部里灯火通明。王明义厅长一脸严肃地发出命令:“侯隽是‘2。10’特大抢枪杀人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我们必须采取有力措施,立即予以抓捕!”
开封县公安局副局长徐恢接下了这个重任。他率领王彬、王永召等几名干警,火速进驻朱仙镇,与当地的派出所干警一起,围绕张小红的家人及亲戚展开调查。干警们已经察觉到张小霞和其丈夫张永伟可能知情,于是迅速将两人控制在了派出所。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在朱仙镇的深夜悄然展开……
在朱仙镇那个宁静的夜晚,时针指向了22点。王丙申,那位平日里坚守在派出所的保安队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母亲见他归来,忙不迭地为他倒上一杯热茶,关切地问:“丙申啊,听说你们最近忙得很,曹门那个嫌疑人还在找吗?”
王丙申刚坐下,听到母亲的话,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挺直腰杆:“妈,咋能不找呢!那人在哪儿?”
“今天下午,我看到他和宋砦那姑娘开车出去了。”母亲回忆道。
王丙申心中一凛,他口中的“曹门那人”正是他们紧追不舍的主要嫌疑人侯隽,而“宋砦那姑娘”则是侯隽的妻子张小红。他急忙追问:“妈,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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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在估衣街854号,房东叫周保三。”母亲回答。
王丙申闻言,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和母亲打,就夺门而出,直奔派出所而去。他找到坐镇指挥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徐校,将这一重要线索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