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岚澜忽然掉了泪,“潮潮,真好…”
“哥当然好了!”
“不是说你好…”她哽咽着,“你刚才的样子,你说话的语气,还有那种不着调的调侃,真像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潮潮,其实我特喜欢你那样,可惜,好几年了,我都再也没看见过…”
她的话让我的心有些酸楚,连忙岔开话题,不想让这种突如其来悲伤的情绪蔓延开。
不过我刚随便起了个头,岚澜却打断我,幽幽地说,“潮潮,其实你还是说话不算数了!”
“有吗?哪儿有啊!”我当即矢口否认。
“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海枯石烂终老天涯!”
我没话了。
的确,这句话我是说过,是在和岚澜热恋的时候说过,而且说了还不止一次。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会守着岚澜从一而终,她是我的唯一,而我也将是她的终生伴侣。
只是,一切曾经的美好设想都被岚澜父母的强势拆散抹杀掉,从而让我成为一个失信于自己最爱女孩的坏男人。
见我沉默不语,岚澜反过来安慰我道,“潮潮,人家刚才就那么一说,我和你的事不能怪你,怪只怪我岚澜当时心志不坚定,自作自受永失我爱…我认了,怪不到别人头上。”
在我离开前,岚澜最后说了一句话,“潮潮,你答应过试试的,这次你不能骗我了。”
“嗯,我会…试试看。”
“潮潮,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的手,永不放开,无论谁也不能阻拦我爱你…我要和你相守一生终老天涯!”
…
带着这种复杂而又伤感的情绪,我随便找了一个宾馆,在服务员奇怪的目光里,开了一间小时房,淋漓地洗澡,闷头睡了两小时。
被呼叫服务唤醒,我上网订了一张从苏州到嘉善的长途客车票,赶往我的家。
那里,有日夜期盼我回去的老爸老妈,也有让我头疼不已的喋喋不休。
不能带着简约一起回去见父母,甚至工作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也无法肯定,我不知道以这种心态该怎么面对两位爱我至深的老人。
第一次没有任何行囊,虽然身体洗干净,但衣服上依然保留着浓重的苏打水和药物味道,以至于长途车上身边的姑娘侧着身躲我,后来实在忍不了,独自跑到后面找个座位,仿佛我江潮就是洪荒怪兽,多在我旁边坐一会儿就能被吃掉。
苦涩中我昏昏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万家灯火,家乡街道上四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我正准备随便买点什么东西给老爸他们带回去,手机却叮地发出一声响。
拿出来看,短信上只有几个字:江潮,我能和你一起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