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月天似乎还是不高兴,于是,越凝歌踮起脚尖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月天就伸手搂住凝歌的小蛮腰,两人亲亲密密走远…
我看得有些出神,想起自己和简约不是也一样吗?在外边转的时候会吵架,然后要不了几分钟,又会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这时候,燕然问我,“他们是大学生?”
“嗯,算是我南师的学弟学妹。”
燕然就感叹,“哎,姐就是没上过大学,所以现在才这么受累忙生活…江潮,我真是羡慕你们。”
我苦笑,“上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苦学四年,现在还不是一样要面临找工作的压力吗?姐,你听没听过蚁族这个词?”
“彝族?”
“不是,”我笑她,“是蚁族,蚂蚁的蚁,民族的族!”
“啊,真是没面子…嘻嘻,我还真没听说过。”
我叹了口气,向她解释,“燕姐,蚁族就是形容我和简约这种外来此地打工一族的…我们在南京没有根,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在这个大都市立足,而且也不知道生活将会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幅怎样的画卷…我们只能像一群蚂蚁那样,忙忙碌碌奔波着,从而融进这座城市的滚滚打工洪流里,湮灭自己…”
燕然听傻了,好半天,才说,“江潮,你果然是做广告宣传的,连说话都这么有水平!”
我却没有因为燕然的由衷夸奖而觉得飘飘然,相反,心里生出一股黯然的滋味。
这里,美丽且充满历史底蕴的南京,会不会是我江潮最终的人生驿站呢?
…
越凝歌和月天的出现冲淡了因为扩建而让燕然惴惴不安的忧虑感,她又将手穿进我的胳膊,说,“江潮,其实我并不只是羡慕你们这些念过大学的高材生,我更羡慕你们拥有一段美好感情和美好的未来…哎,你看看我,就会用美好来形容了,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找不到词儿的。”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燕姐,你是一个活得很真实的人,你直接、率真,并且是在为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打拼,这一点我很佩服你!”
“这些都是为了在这里生存下去罢了。”
燕然将头靠在我身上,拿出手机,对着我们拍了一张自拍照。
又笑着问我,“江潮,晚会儿我把照片发给简约,你说她会不会吃醋。”
“肯定不会!”
我似乎明白燕然想要表达什么,的确,当我们彼此心里坦荡,无论装得多么亲密,也不会让心爱的人误会!
那么反过来推理,简约这么吃雨茗的醋,是不是因为我和雨茗相处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做到坦荡,从而让她误解了?
同样的道理,简约直到现在也没有向我讲明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花苑小区3号楼303,不也是让我一直耿耿于怀吗?
于是感慨人生太复杂了,感情太复杂了,复杂到我像是一个小学生,需要不断学习、体味…
又散了一会儿步,我说,“燕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种可能。”
燕然立即很期待地看着我,问,“是什么呢?”
尽管我很不情愿将这次搬迁通告和那个猜测联系起来,但还是禁不住对燕然说,“我听到一些风声,区里有人支持物流园项目,他们恐怕在打秦淮商区的主意!”
解释到这里,我悚然一惊,难道这是真的吗?和CGT关系很好的那个跨国公司,他们莫非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也想和秦淮商圈扯上关系?
并且,对方的做法显然更直截了当,他们就是要将手伸进这里,狠狠攥紧这块巨大的商业蛋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