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容貌,一旦与皇后坐在一个屋子里,便被衬作了月亮旁边的黯淡星子。哪里还能再忍下去?
她只堪堪与杨幺儿说了会儿话,便自己寻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去了。
等出了皇宫。
绮云公主便忍不住咬紧了牙,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巍峨宫殿,又想起方才坤宁宫中摆设,宫人伺候皇后的场景……到底是大月国不能比的。
这样的权势地位、富贵荣华,实在叫人欣羡妒忌。
哪个女子不喜受人宠爱、追捧?
她倒也想,一边有越王心悦她,一边又有大晋皇帝心悦她,如此……想来她便也能过一样的日子了。
绮云公主皱紧了眉,道:“倒是失策,眼下又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好了。”
“这有何发愁的?”她身边的侍女凑近了,低语道:“世上男子纵使装得再如何正人君子,可又哪有不好女色的?公主模样生得好,身段也极好……”
“你是让我以色。诱之?”
这个色。诱指的自然是,大胆以身体去诱了。
否则光靠一张脸上的美色,又哪里及那新后呢?
大月国民风开放,更有兄死弟承的风俗。这个承,承的可不仅是兄长的地位权势与家产,还有他的妻妾儿女。
一女嫁二男,并非什么稀奇事。
能以美色打动人,那便是女子的本事。
绮云公主初时的犹豫过后,便当即选定了这个法子。
可她少出入宫中,就算是进宫,也很难见到皇上……
绮云公主脑中渐渐成形了一个念头。
大晋皇帝宠爱皇后,若是日日都往坤宁宫去问安,岂不就能见到皇上了?
难怪那六公主前两日总去寻皇后,多半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
不过那六公主到底年纪小,现下都还没得手,便可见她也未施展出什么有用的本事来。她便不同了……
男子心中哪有什么坚守的底线?
他们便天生喜好刺激的事。
若她在坤宁宫中,隔着屋门、帘帐,勾引大晋皇帝,岂不是极为刺激的一桩事?她若真解下衣衫,她便不信大晋皇帝有拒绝的道理!
她咬了下唇,低声与侍女笑道:“天淄国的六公主那日肆意嘲笑我,来日便要她知晓,我不止要嫁越王,还要夺走她的机会,也好博大晋皇帝的青睐,眼底再装不下她六公主!”
……
大月国大公主要嫁入越王府的消息,自然传入了永安宫中。
越王前头将侍卫弄死,后脚自个儿却要娶亲去了,太后一颗心哪里平得下来?
她本以为,越王受她扶持,越王便就该知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招手要他,他怎能有不从之理?可如今,事情朝着她最不愿的方向发展而去。
偌大永安宫中,她已倍觉凄冷,又因寻不出谁是越王的眼线,而日日难以安眠。
现下她自然更觉得胸中怒火升腾,恨不得撕碎了那什么大月国大公主……也恨不得撕了小皇帝。
可小皇帝如今已不是她轻易能下手的了。
太后闭了闭眼,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将他打发走了。
第二日。
绮云公主入宫又来向皇后问安,待进了门,却撞见了天淄国的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