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王老弟难道都会做?”
王天一矜持的点了点头。
张老板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个时候,就该正是谈【钱】的时候了,他谨慎地问道:“如果我想从老弟你这里拜拜师,不知这学费……?”
王天一沉吟半晌后,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刚才我说的那些东西的制法,加在一起,一口价一千块钱。”
“这,这也太多了吧!”张老板显的很是肉疼。只是张张嘴皮子就要自己一千块钱,放谁身上都得寻思寻思。
“反正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张大哥你自己考虑就是。”王天一显的很是胸有成竹:“不过你这考虑的时间得快点,实不相瞒,大财豆腐那边已经派人接触过我了,若您这边不行,那我就该跟他们谈谈了……”大财豆腐的老板和他可算是“同行死敌”了,是以此时一听王天一要把手上的方子卖个对手,即使心里知道王天一可能是在咋呼他,可终究是着急担忧的。
“哎呀……王老弟,你着什么急,咱们好好谈谈,好好谈谈&你把你那个深加工的想法再给我说说,刚刚你还提到了什么包装,什么真空啥的,再仔细给我说说…………”
下午四点半,朱梅和李秀冉下了班。按照开始说好的那样,她两个一起去了趟医院,看望赵丽丽。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秀冉甚至还买了些水果。
赵丽丽住的是单人病房,她两个到的时候,房间里还有赵丽丽的母亲。朱梅刚一推开房门,就听见了赵丽丽正对着她母亲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言辞间脏话连连,让听了十分的刺耳,而这种激动的情绪,再看到朱梅和李秀冉的瞬间似乎一下变得更加高亢起来。
“你们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滚!!都给我滚!!”
此时此刻,赵丽丽的确是十分凄惨。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病号服,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并且用石膏固定在床栏的械架上,但她的神情却是扭曲的,充满了一种对于他人以及对于世界的攻击与憎恨。
这不过是一个无法接受自己终将一生残疾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发泄。
“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同事来看你,是好心,你怎么能这样骂人?”赵丽丽的母亲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泪如雨般落下。
“谁要她们假好心的来看我?我不稀罕,给我滚,都给我滚!!!”
赵丽丽的母亲似是有心脏类的疾病,此时被女儿一刺激,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朱梅见状立刻上去挽了赵丽丽的母亲的双,好声劝说道:“大姐,您先别着急,我陪您出去坐坐……”
赵丽丽的母亲靠在朱梅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喃喃道:“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很快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床上的赵丽丽与床下的李秀冉。
李秀冉站在离床边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看起来并没有靠过去的意思。
“别再装作一副忠厚善良的模样了,其实你心里面一定很高兴吧!都要笑出声来了吧!你现在看见我这幅样子,一定在想着:我是遭了报应对不对!!”
李秀冉低着头,不言不语。
赵丽丽歇斯底里的用着一切能够想象到的恶毒言语去咒骂着李秀冉。
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后,那边的朱梅和赵母终于回来了。
“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朱梅来的时候对赵丽丽其实还是很同情的,可真要见了面,这份同情立刻就被对对方的厌恶给掩掉了。跟赵母打了个招呼后,立即拉着李秀冉朝着门外走去。
唉!她们就不该来这一趟,瞧瞧那个赵丽丽,说的都不叫个人话。
“自从你出事后,就她们两个来看过你。人家好心好意的,你却……”赵母坐在床边,眼睛通红的唉声叹气。
赵丽丽的面孔扭曲,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着,大约几秒钟之后,她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突然大叫起来,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与疯子一模一样。
赵母吓的手足无措,连忙跑到走廊上叫着“大夫。大夫。”
“砰——”地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散了出来。
那是李秀冉带来的装着水果的塑料袋,随着一颗颗苹果四散在地上,本来大喊大叫的赵丽丽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死死地盯在了地上的某物上。那是一把剪刀,一把混在诸多苹果中的剪刀,相当锋利的,对于赵丽丽来说也相当熟悉的剪刀,属于她自己的一把剪刀。
那一天,赵丽丽就是用这把剪刀,一刀一刀的剪碎了李秀冉衣柜里的所有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
“都已经坏成这样了,还牵补什么啊!”王天一对大半夜不睡觉,还在那里做“手工活”的媳妇有些微微的不满。
“马上就好了。”昏暗的灯火下,女人的表情温柔而顺从,她轻轻地说道:“把面补补,再换个草麻底儿,就可以当成拖鞋了。”
王天一测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着,你有那个时间,不啻再买双新的了呢。
唉!没办法,谁叫他媳妇就是这么个勤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