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该怎么办?是爬过去抱着薄御深的大腿求原谅,还是默默地躲在这里,等着薄御深拖着40米的大砍刀来宰了她?
乔灵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成釜打个电话确认下。
结果她刚拨了成釜的号码,她的卧室门就被敲醒了。
那一下一下的响声,像是地狱使者朝她走来时,他的皮鞋在阴冷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尖儿上。
刚好这时,电话接通了,成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乔乔,没事儿了吧?”
“大叔,你……你告诉他了?”乔灵压低声音。
“……没有。我…我没他号码啊。”成釜似乎还很难为情。
“……”乔灵悬着的一颗心砰地一声落地,“那我先挂了。”
“乔乔!”成釜叫住她。
“嗯?”
“乔乔,找个机会告诉他吧。你不是说江郁笙已经知道了么?既然她知道了,那么陆陆续续地就会有很多其他的人也会知道。比起到时候别有用心的人拿这件事情来逼迫你,还不如自己逼迫自己,到时候可选择的后路也多些,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听到这些话,乔灵好一会儿过后才回过神来:“大叔,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啊,这个,那个……”成釜吞吞吐吐,最后只说,“乔乔,你相信我就对了。你哥该做检查了,我先挂了啊。”
电话再次被挂断,乔灵盯着手机屏幕,想了很多很多。
成釜这无心之语,让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敲门声已经停了,乔灵还是下了床,将门打开,看到地上放着一个餐盘,餐盘里那杯糯白的牛奶,还冒着热气。
乔灵将牛奶端起来,捧在手心,牛奶的温度透过玻璃杯爬上肌肤,好像心底都有了暖意。
无论是赵姨给她送的,还是薄御深给她送的,都代表着真切的关心和照料。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样自私自利、也不能为了舅舅舅***自私自利继续欺骗下去了。
既然不敢亲口说,那就写吧。
乔灵转身进屋,将那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拿出纸笔,将这件事情的始末、一笔一划地写成了信件的模样。
一封多达十几页的信件写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乔灵估摸着薄御深已经睡了,就起身出了卧室,潜进他的书房。
她在他的书房转悠纠结了大半天,一会儿想这封信藏在薄御深第二天早上立刻就能看到的地方,一会儿又想将这封信藏在薄御深三五天内都看不到的地方。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唇,将那封信放在了薄御深每天都会用的公文包里。
这样,他第二天早上一打开这只公文包,就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