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耳朵眼、鼻孔、嘴巴……七窍中都汩汩涌出了黑红色的污血。
这血像是具有腐蚀性,一经流出,但凡沾到污血的地方,都在刹那间腐烂,散发出腥臭刺鼻的黑烟。
没等符纸完全烧尽,李青元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血污!
“怎么会这样……”
我瘫进藤椅里,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他这是被下了降头了。”一个声音低声说道。
我僵硬的转过头,就见‘血葫芦’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据我所知,降头师的尸油不是单单能用钱买到的。有些降头师在卖出尸油的时候,会让买尸油的人留下一件身上的东西,通常是头发……那等于是和降头师签了契约,这人死了以后,魂魄就要任由降头师来操控。”
“降头师的契约……”
我甩了甩头,见他血流不止,脸色煞白,忙掐灭犀香,把香炉递给他,“香灰可以止血,先抹上,等会儿自己走。”
“你不问我是谁?不报警吗?”
“我只管阴阳事。”我违心的说了一句。
我他妈倒是想报警,你得让啊?
我现在倒是有把握把他制服,可他刚才的行为让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家伙。
他看到了桑岚和潘颖,应该知道她们比我更容易控制,但他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想过用两个女人来做要挟。
那个时候他还没流这么多血,还是有能力那么做的。
阴倌,法医。
两种职业的交替实在太累了,我不是卫道士,还是划分清楚的好。
“下一个!”
……
又送走两个横死鬼后,‘血葫芦’勉强起身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噗……”
凌晨三点,我吹灭牛油蜡,黑暗中,靠在藤椅里发愣。
后门‘吱钮’开了一条缝,一只大眼睛贴着门缝忽闪了两下。
“祸祸……我们可以出来了吗?”潘颖鬼鬼祟祟的问。
我吐了口气,起身开了灯。
看到一旁的饭盒,打开拿出一块烧排丢给肉松,自己也拿了一块儿啃了一口。
“凉了,别吃了。”桑岚走过来说。
“没事。”我摇了摇头,盯着地面。
李青元留下的那滩污血已经消失了。
我狠狠咬了一口排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