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登!”赵不凡抢在他之前急声打断,因为还没有确定薛仁辅是哪边的人,所以他赶着制止,转而问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个黑衣人究竟在找什么,蔡薿为什么被杀?”
陆登也意识到什么,没有明说,只是暗示道:“是证据!是可以让那个人伏法的铁证!!”
赵不凡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是件什么东西?怎么查到的?”
陆登回道:“那是属下追查那批买盐的人时偷偷拿到,本是一个装满信件和账簿的小箱子,蔡薿与我都打开来看过,后来他说要秘密交给蔡太师,我也就没再多管,本来以为这件事与我就没关系了,哪想事发当天的下午,蔡薿又让我晚上送封信去那个地方,可惜我再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等第二天黎明前夕回来,蔡薿已经被杀!”
旁边的薛仁辅眼中精光闪烁,突地出声。
“赵大人,你们不信任我?”
赵不凡摇摇头:“不仅仅是信任的问题,这件事关系太大,对你而言,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们口中的那个人是童贯吧!”薛仁辅冷笑着接话。
“嗯?”赵不凡诧异地望了过去。
薛仁辅淡淡一笑:“李大人让我追查鬼卒很久了,自从当年北疆莫名其妙被攻破,一直就是我在跟鬼卒,当时皇城司在查,我们大理寺在查,甚至刑部也在查,可惜那些叛变的人全都死了,线索全断,但我却知道鬼卒参与了当初的事,而且我更知道鬼卒是跟随童贯的组织!”
默然片刻,赵不凡突然问说:“大理寺卿李孝称与蔡太师关系如何?”
“李大人是蔡太师一手提拔!”薛仁辅平淡地道。
赵不凡明白了,既然大理寺卿李孝称是蔡京的人,那么大理寺揪着童贯不放,正好说明蔡京一直就在暗中抓童贯的证据,想得恐怕是如果不动童贯,那就用以要挟,如果要动童贯,那就要置之于死地,总之是想把童贯死死攥在手里。
薛仁辅看着陷入沉思的赵不凡,摇头接道:“赵大人不用过多考虑我,我就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小推丞,专司查办重大案件,查出什么就上报什么,别的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这大宋能少些冤屈,尽好我的本分!”
这人说话做事都颇有正气,若是经得起考验,倒是值得拉拢培养,他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不如便趁机考验一番。
赵不凡心里这么想着,便不再回避他,转而看着陆登追问说:“那你在蔡薿死后的五天去了什么地方?”
陆登连忙回道:“当时我追着那个黑衣人出了蔡薿的外宅,却发现他竟然拿着我那把失窃的宝刀,再一观察,更是发现他还穿着我的鞋子,我当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人是要陷害我,怎么敢让他跑掉,拼了命地追,可惜那人的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始终奈何不了他,后来他把我的刀扔掉,还来了个帮手,我便匆忙捡回宝刀逃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薛仁辅问。
陆登苦涩一笑:“我娘子还在家里,老父老母也还在家里,我不回来,让他们顶罪吗?”
薛仁辅闷了一下,也是叹息着道:“算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现在的关键在于,杀人的凶器是你的,现场的脚印是你的,主簿看到的背影确认是你,你的武功也可以做到这一切,刚好又熟知蔡薿身边的一切,更没有不在场证明,可说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你,而你所说的一切却没办法验证,我最多把你说的话当做疑点继续调查,但根本无法为你脱罪!”
陆登双目通红,疯狂地抓着自己散乱的头发。
“我那把宝刀失窃的事,我娘子知道!”
薛仁辅摇摇头:“你娘子是你的至亲,她的证词有用?拿回朝廷能交差?”
“我……”陆登嘴巴张了张,可愣是说不出话来。
赵不凡想了想,出声接道:“陆登,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现在就展示给我看,记住要用全力,这关系到你的命!”
陆登立刻摇头:“我被迫服了药,现在根本无法动用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