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楚面无表情:“还有呢?”
“帝国怎么能有这么自私自利的上将?他的行为产生了很严重的后果,议会一致同意把他贬为少将。”
自己辛苦挣来的功勋,生生少了一半,还是因为他人的诬陷,不敢想少将是多么的错愕,愤怒,无奈。
“你不问接下来的事情?在他被降职以后,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第一时间就向她提出了解除婚姻。啧啧啧,真是可怜呢!不过那个未婚妻,也就是克劳瑞思才是聪明的人,知道怎样选择对自己最好。”
韦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过是暗示他放弃普里策罢了。他不会像那个无情的女人那样,在少将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他!很心疼那个看似坚强的男人,理解了普里策总是想要抓住他的不安和控制欲。或许正是因为从前的经历给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被抛弃过的人总是害怕被再一次抛弃。
查理满足的笑:“当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不抓住呢。于是我给了那些有怨言的家属一个平台,我带着许多人去抚慰她们,让他们向所有人揭露少将因为自大带来的巨大失误。啧啧啧,和我想的一样,少将被所有人唾弃了。”
韦楚忍着心中的火气,恨不得在查理身上烧出几个洞。查理沉浸在打败了昔日第一将、号称百年难遇的天才普里策的喜悦和自得中,继续说:“这是不够的,我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军权把握在除了皇族其他家族手里是不合理的,于是我趁机收掉了他手中所有的军权……”想到这里,查理大笑:
“哈哈哈哈哈!流传了几百年快上千年的格局就这么被我打破了,军权终于到了我们皇室的手里,我做到了我们祖先都做不到的事!人们都说查理一世英明神武,但是人们没有注意到他愚蠢的把军权交给了压历克斯家族并且任由他们组建第一军团。第一军团?那是什么?它早根本不是‘帝国的守护神’、‘帝国的屏障’,这个原本该属于皇族的强大军队,在几百上千年中沦为了亚历克斯家族的走狗!”查理神色变得深恶痛绝,从他登上皇位掌握大权之后,就对第一军团不受他指挥耿耿于怀。“所以我拿到军权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个所谓的第一军团分成两半,红战队和蓝战队,你听听,多么威武!”他张开双臂,遥望着前方,好像眼前是浩瀚的星际,看起来疯狂而野心勃勃,这偌大的帝国现在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权力的滋味是多么美妙!
韦楚愤怒不已,蓦然想到了大晋的杨家将,杨家像亚历克斯家族一般,世世代代袭爵从武,兢兢业业的守护着边疆,为大晋挡去多少蛮夷之贼,带来多少安宁平和。世世代代不放松,多少先人都死在战场上,族里多少遗孀辛苦的把孩子抚养成人,孩子又多么孤独地长大,他不多的知己杨战便是如此。杨家无疑是幸运的,而同样的压历克斯家族却是不幸的,这样忠心的臣子,却被帝王的野心磨灭、因为功高盖主而遭到这样的对待,着实叫人寒心。他完全不信查理的说辞,若亚历克斯家族有反心,几百上千年来早就该推翻了查理王朝,建立亚历克斯王朝!不知道亚历克斯家族先人知道有今天将会感到何等的悲哀!知道他们守护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皇室又会不会感到非常不甘心?
“一个完整的第一军团被分为红、蓝战队,普里策一定很伤心吧。”韦楚低声呢喃道,类似于组建的家业竟然被瓜分。还取了什么不伦不类的名字。
不想被查理听到,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当然!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普里策快要发疯了,不顾伤势从医疗所跑出来和我对抗,四处奔忙找援手。说起来叫人恨得牙痒痒,从被判定是双s级天才之后亚历克斯家族就一直着重培养他,十一二岁就把人送进了军营,全然一副第一军团是他的样子!”
韦楚的心揪在一起,想到普里策带着满身的伤,勉强挣扎着为他最爱的军团奔走,苍白的脸上一定是满深的绝望和焦虑,拖着残破的身体奔忙,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定都崩开了涌出许多的血液。他才经过前面那么多的打击呀!韦楚眼睛发红:“你还做了什么?”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再坚强的男人也不会受得住!身为一个君主,怎么能如此卑鄙狠毒!
查理恶劣的说:“我哪里需要做些什么?就他那张死人脸早就得罪了不少人,怎么会有人支持他?哈哈,他不是仗着自己是最强的alpha目中无人吗?他不是整天泡在军团里训练吗?有今天都是活该!嘿嘿,你知不知道他夹起尾巴做人的样子真好看!”查理笑得嘴巴咧到了耳朵根上,我在韦楚眼里扭曲狰狞。查理得意着,笑着乐着都不足以表达。用计谋打败普利策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可惜一直不能和别人分享,今天能有人听他炫耀这种战绩使他心情非常舒畅!
“……他把帝国所有大贵族都求了个遍,可惜呀!第一军团是块肥肉,人人都想要。而我只需要命令治疗他的研究院把他的病情添油加醋往严重了报告,这种失去了能力还一身病的废人绝对是没有人帮的!我还下了一道圣旨,给了他一大笔抚恤金,让他安心在屋里待着,这下一来更没有人帮他了。哈哈哈哈,帝国第一将居然沦落到成为吃抚恤金、靠社会养活的废人!”那个时候的普里策啊,可是吃了好多闭门羹!
“嗯,我还让残疾人协会把他作为榜样宣传,我这是好心嘛,怎么说也是做公益,做这种形象大使又不用力气还能挣一大笔钱,刷存在感,多么划算!普里策那个傻子居然被气病了,本来只是说说的严重病情还成真了。”
韦楚眼眸酸涩,美人迟暮、将军卸甲本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如果将军正当壮年却受了伤成了别人眼中的“废人”,还被他守护的帝国往心中一下下的扎刀子,普利策那时是多么的伤心与绝望!残疾人协会的形象大使?这不是在提醒普里策他不复英勇的事实吗?
“他的朋友呢?我不相信就没有人站在他身边。”普里策即使在现在这种境地对他都不错,可见出事以前就是个很好的人,不可能没有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朋友吗?他的朋友多数是战友,第一军团的主要人物,在我接手军权以后重整军团,这些冥顽不化的人就被我派到该去的地方去了。”
“普里策那时就病得不清了。平常对他好的人转眼变了一个样——唔,比如说基诺公爵,平时对他多好,翻脸最快的就是他了。普里策估计是晕头转相了,觉得自己不会看人怎么的,反正出事以后谁也不相信,整天乱发脾气的,剩下不多支持他的人要不被气走了,要不就被他自己赶走了,要不就疑神疑鬼主动把人安排到不好的职位去,再要不有人看他这样失望离开了……”
“你太过分了!”韦楚怒斥,什么君臣礼仪都让他丢到脑后,如此君主实在让人不耻!
查理收起了笑容,好似刚才癫狂的不是他。幽幽的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韦楚捏紧拳头,就听查理说:“我这是告诉你,普里策的处境是多么的悲惨!在我的面前他是多么的脆弱!”还有一句话没说,但是他相信以omega的聪明,会懂。
韦楚沉默,查理的潜在意思是凡是跟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但是——“我不会做这种违背道义的事情。”
伊尔这么固执,查理终于失去耐心,撕开伪善的面皮,冷笑道:“你以为,这些话我会随便和人说吗?你倒是试试安全的走出这个大门?”
韦楚一惊,没想到查里会如此放肆行事嚣张,脑中迅速的想着应对的办法。思绪杂乱如麻,那边查理一挥手,紧闭的大门打开,涌进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韦楚冷冷的看着他们。查理的做法他能猜到,就是最简单的方法——把他抓起来“请”进某个不为人知的施以非常手段,对他这种小家族出来的,还真是非常奏效。在这万分危机之中,一条短讯撞进他的脑子里。慌乱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韦楚扬起一抹笑:“那可真不好意思,少将让我按时回家呢。还说,宴会后一个小时内要给他发视频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