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怎么样?”杜晓璃接着问。
“他的表情很是伤痛,还在夫人坟前痛哭了一场,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回忆以前的事情的,还有就是说小姐你怎么怎么。他当时是一个人去的,也不知道我们在暗处观察,应该不像是演戏给谁看。”夏鸢说。
哭了?难怪她刚刚看到杜云寒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是肿的,而且在和杜修恒生气的时候,眼里也有一丝抹不去的哀伤。看来当年的事情的确值得推敲推敲。
杜晓璃以为杜修恒不理杜云寒,他自然就会离开了,但是没想到她做完饭出去,发现他还没离开,而且不知道让人从哪里搬了一张床放在仓库,说他们一天不同意跟他回去,他就一天不离开。晚饭的时候还蹭到桌子上,非要跟他们一起吃。那样子一点丞相的样子都没有,十足一个厚脸皮。
后来他就真的在他们家住了下来,每天和杜修恒斗鸡眼,得知他考中了举人,明年要去参加科考,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可是每次杜修恒说不认他,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不过他对杜晓璃倒是很迁就,看到她去橘子园里梳果,他也跟着跑了去,要给杜晓璃帮忙,可是毕竟是当官的,哪里会做这些,看杜晓璃摘橘子,他将枝桠上的橘子全部摘掉了,气得杜晓璃将他赶了出去,勒令他不准靠近橘子园一步。看他一脸委屈的站在橘子园边上的样子,让杜晓璃又好气又好笑。
没过几天,皇帝的消息来了,让杜云寒赶紧回京,结果那老家伙回信说自己在这儿体验百姓生活,感受百姓思想,接着又是一长篇歌功颂词,让皇帝一乐,又准了他几天时间。
但是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杜云寒为什么不回京。所以跟着一道圣旨来了,要杜云寒带着嫡子嫡女回京。
圣旨上说了是嫡子嫡女,那便是承认了苏素心和杜晓璃兄妹的地位,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杜修恒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杜云寒回去。当然,他能这么下旨的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虽然京城的人都知道苏素心“死了”,但是杜云寒一直保留着她的位置,那个平妻依然是平妻,十四年的时间都没爬到正妻的位置。
杜晓璃再次感叹皇权时代的不自由,但是他还是和杜云寒打了商量,让他自己先回去,她和杜修恒要6月底再走。
杜云寒问她原因,她说是有事情处理,只有杜修恒和夏鸢两人知道,她是在等葡萄成熟。
对此杜晓璃的回答是:“酒厂、酒楼那些事情要交代清楚,这也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不过这些都是不想让杜云寒知道的。
虽然很想和女儿一起上路,但是又不想违背她的意思,皇帝那边又催的急,无奈之下杜云寒还是自己上路了,不过将自己带来的人留了一部分下来。
在他临走之前,又一个人去了苏素心的墓地,在坟前哭了好久。而杜晓璃和杜修恒则在山上不动声色的看着。
杜晓璃知道杜云寒有时间的时候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除了第一次和这次,其他时间都没哭,但是每次回去心情都不好。这次也许是因为要分别了,所以显得格外的伤心。
杜晓璃看着杜云寒哭的像个小孩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马车里,杜晓璃也跟着自己的回忆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趴在一旁的银子身上,说:“银子,过了阜阳,还有一天我们就到京城了,你说京城是什么样的?我们去了以后会不会不习惯,你会不会不习惯?到了那里就不能像在杜庄,有山给你到处跑了。不过好在我把你老婆一起带来了,你也不会寂寞的。”
“噗——”听到杜晓璃的话,莺歌和夏鸢都笑了起来,因为她们想到了当初杜晓璃给银子和金子举办的婚礼。
银子去年的时候在山里勾搭了一头母狼回来,出嫁从夫,所以母狼也和杜晓璃很好。杜晓璃给它取名字叫金子,还让两只狼穿上大红衣服,带上大红花,给它们举行了婚礼,那场面逗死了。
不过因为这马车太小,装了她们三个人后装不下两只成年狼,所以金子便去了杜修恒的马车,银子留在了这里。有时候银子也会去杜修恒的马车。
杜晓璃白了两个笑话自己的人一眼,伸手摘了两颗葡萄喂给银子。
“吁……”
车夫突然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莺歌赶紧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小姐,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少爷的马车也停下来了。”车夫回答。
“正好我也坐累了,我们下去看看吧。”杜晓璃说,“莺歌。”
莺歌把车门打开,杜晓璃出了马车直接跳了下去。银子看到杜晓璃下了马车,起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接着莺歌和夏鸢也下去了,留下车夫看着马车。
杜晓璃走到前面去的时候,杜修恒也正好从马车上下来,兄妹俩便一起朝前走去。
在他们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五六辆马车听着,还有十几匹马在路中间站着,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是中甲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几乎将官道都占据了,杜晓璃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嗷呜——”银子朝着前面的人群叫了一声,将前面的人惊了一跳,转身就看到杜晓璃身边的银子。
“这里这么会有狼?”
一群侍卫迅速来到人群后面,面对面看着杜晓璃他们,防备的看着银子。
杜晓璃看了看银子,俯身拍了拍银子的头,说:“银子,找你老婆去。”
银子听到杜晓璃的话,低吼了两声,一下子跳到了杜修恒的马车上。杜晓璃示意车夫将门关起来。
对付见狼被关到马车里了,才松懈下来。
“老头子,老头子!”人群中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杜晓璃一听应该是一名老妇人的声音,随即又问:“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