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眸色微动。
然后转身,往梅太太的病房走了进去。
乍一看,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
但满身的管子,看着让人心痛。
所有补养都要靠着这个东西来维持,他低下头,心说,孟香,原来你的妈妈过的真得不好。
男生把花放在了床头,找了一个瓶子给插上。
“这位病人,已经十年了。”来人是一名护士,她见男生长得很帅气,于是进来跟他来搭讪。
男生冲她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插好的花,小声问:“我看到对面那间房里,怎么也插上了白合花?她今天也过生日?”
护士连连摇头:“不是,那里一年四季都插着花的。每四天就换。”
说完,她眼底升起羡慕之色。
“你是梅太太的……”
男生微笑:“我姓梅。”
“梅少爷。”护士一脸捡到宝的表情。
那男生浅笑着:“我能跟我妈妈单独说几句话吗?”
护士含笑退出,然后一脸晕的走向了同事之中。
等对方关上门后,男生稍作停留。
约一分钟后,才悄悄的跟了出去。
耳边传来那个护士,杂着惊叹、兴奋之情的声音:“梅太太有个这么帅的儿子。”
“关键,他爸是校长。”
他冷笑一声,闪身进了梅太太对面的那间病房。
这间病房比梅太太的没有区别,只是插在床边的花,已到了大限。
花瓣已呈现出微萎状,不再光彩夺目,但花瓶的边上放着一枚黑色的徽章。
男生扫了一眼花没什么表情,反而对徽章极有兴趣。
当他歪头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边时,手里正紧紧的攥着徽章。
“你是那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人,而我的哥哥也是我心中最要紧的人。很不幸,我要为我的哥哥报仇。”
他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像是在念诗。
带着一丝悲伤与忧愁。
他谦和的冲着对方弯下腰,一连鞠躬三次。
然后眼神淡漠的瞧着对方,围着女人的病床转了几圈。
病床上的女人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被一大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医疗器械包围,插满管子的身体,像植物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长期不见阳光的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脸上罩着呼吸机,却不能遮盖她本身的容颜。
她的五官和闻桐归非常像,可是气质又截然不同,即使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给人一种恬静温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