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听到第五间寺庙时,谢倏破天荒地在佛前虔诚地跪拜起来。骆君稀站在佛堂一隅,内心有些困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这间寺庙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位老年僧侣提着水壶来浇花,经过他身边,驻足看了两三眼,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同他搭话:“Thatamulet……veryspecial……”
(这块佛牌……很特别啊……)
他指着骆君稀胸前的佛牌,继续说:“Ionlyknowone……fromalongtime。”
(我只见过一块……很久以前的事了。)
“Whyisitspecial?”骆君稀不解地问。
(哪里特别了?)
老者转过身,指向不远处一座佛塔,那塔身遍布精美的浮雕,点缀彩宝琉璃,金顶在日照下熠熠生辉。
“Ourgrandmastermadeone……justlikethisone……forsomeone……whobuiltthatinreturn。”
(我们长老曾经做过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一个人,作为回报,那人造了那座佛塔。)
骆君稀望向那座佛塔,陷入沉思。
“发什么呆呢?”谢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骆君稀回过头,见她得意地笑着说:“问到了,这个logo就是附近的津罗寺的,离这不到两公里。”
“为什么独独拜这家?特别灵么?”
“灵啊,起死回生的那种。”谢倏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
“什么味道?”骆君稀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
“榴莲糖,来一颗吗?”
骆君稀摇摇头,兀自往外头走去。
出了寺庙门,他们雇的三蹦子小哥正打游戏,余光瞥见他们回来,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泰语。
“他说别着急让我们等一下?”骆君稀没等谢倏翻译便说了出来。
“哟,这才几天,骆支队都能听懂了?”
“这里的人太爱说这句了,很难不学会。”
小哥打完一盘游戏,笑着跟问他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儿,车子发动,他和谢倏继续聊起来。
“小哥说,那个津罗寺荒废好久了,几年前突然有人接手,现在香火可旺了。”聊了一阵,谢倏转过脸来,对骆君稀说明了他们聊天的内容。
津罗寺看起来确实香火鼎盛,门口的人排着队往里进,谢倏和排在前面的大妈攀谈起来。
那太太说得眉飞色舞,见谢倏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好奇样,更是手脚并用地讲个不停。
终于排到门口,那太太草草跟谢倏告了别,便提着她那一大兜子供奉消失在人丛中。
骆君稀问谢倏:“聊什么呢,那么激动。”
“她说这个津罗寺的主持道隐禅师是释伽牟尼的转世分身,能通晓古今,替人消灾解难。”
“一听就是骗人的,居然也有人信?”骆君稀不以为然。
“你别说,这位道隐禅师还真有点东西,根据这位太太的说法,他刚降临此地,就为附近的几户信众赐福,令他们财富涨了百倍,从此名头就打响了。”
“这里是别墅区,本来住的就都是有钱人,钱生钱也没什么奇怪的,需要什么赐福?”
“后来,其他慕名而来的人都赞他灵验,能帮人消灾、招来好运,名气也就越来越大了。”
他们走进正殿,殿中供奉佛陀金身像,墙上挂着一名僧人的巨幅画像,画中人慈眉善目,想必就是道隐。
殿前一角,许多人排成一排,谢倏上前一打听,原来是在排队写拜帖,将自己的苦难或者心愿诚心写下来,有缘人会得到道隐禅师的亲自点拨,其余则由他的弟子来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