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或是大户人家里面的脏事龌龊事,在影视剧中或是书籍上,罗一没少看到过。
李尚客所讲的那些,罗一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捉使,哪有那么抢手,更不会发生那些影视剧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不过有句话叫听人劝吃饱饭,与洪秀总是这么吊着也确实不是事。
靺鞨人这时候都没过来,估摸就是认吃这个哑巴亏,趁着安稳把婚事办了也好。
至于如何接旨这一块,倒是有些出乎罗一的预料。
根本不是像影视剧里所演的那样,一大家子呼啦一下跪一地,上来就激动的痛哭流涕,邦邦邦的使劲磕头。
若是传的口谕或是任命之类的旨意,只有当事人可以在场,其他人是都给撵得远远的。
接旨的时候也只要表情肃穆一些,站的直流一些就可以。
宣旨过后,若是想表演,可以自由发挥一下。
是激动的连连磕头,还是痛哭流涕以谢君恩,或是其他的一些方式,全凭当事人选择。
弄得罗一对婚事没什么担忧不说,反而还很期盼人生中得到的第一份圣旨是个什么样。
传旨的人好似知道罗一的期盼,比李尚客所说的提前一天到了东亭境内。
接到传旨的使官已经离着东亭戍城只有十几里,罗一放下正打理的食材,跑进寝屋准备换上准备好的戎袍。
见李尚客躺在炕上一边翘个二郎腿,一边磕着松子,罗一忍不住撇嘴道:“使官现在离城只有十里了,您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最快三天才能到吗。”
“啊?今日就到了?”面对罗一的质问,李尚客也有些挠头,“这次真是奇怪,按理都是三天才对。不过呢不用慌,使官不是还在十几里之外,工夫充裕的紧。”
放下手里的松子,李尚客起身下炕,打开他专属的木柜,拿出一个幞头帮着罗一带在了头上,“便宜你小子了,这幞头是在上都王家幞头铺子买来的。
内子是用藤皮编好以后浸了漆的,只要你不拿它当击鞠踢,将来能传给你儿子。”Μ。
将一块黑巾蒙在内子上,又将黑巾上的两根带子绑好,李尚客后退几步打量了几眼罗一,“不错,不错,带上幞头还真有些人样子了。
真不考虑考虑我家的两个小娘?模样可不比洪秀差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小子。”将皮带系在腰间理了理青色的袍子,抓起大氅披在身上,罗一边往外走边继续道:“我出去迎迎,您在家里等着吧。”
带着班老头与几个半大小子只走出去四五里路,罗一便迎到了传旨的队伍。
这让罗一很庆幸没听李尚客的,再磨蹭磨蹭,就要被人堵在大营了。
另外之所以被称为队伍,是来的人有些多。原本以为使官加上李泌主仆三人,再算上十几二十个的护送军卒,顶多三十人也就到头了。
没想到王玄志也带着人跟了过来,加到一起乌泱泱的能有将近三百人。
“罗某迎接来迟,还请使官勿怪。”
罗一趁着下马的功夫偷偷瞄了瞄,李泌与王玄志都熟。
剩下两个看着像是有官职的生面孔,其中一个年岁上看着大自己不太多,而且还是武人的装束。
所以罗一很果断的给另一个年岁三十左右的男子行了一礼。
“可是东亭守捉使罗一一?!”
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马上的男子有些困难的翻身下马,“某,王全忠,只是宫内侍奉圣人的内侍而已,当不得使官称呼。”
从马上小心翼翼地拿下一个木盒递给罗一,王全忠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恭贺罗将军了,圣人可是给你封赏了柳城开国男。
听闻你身子骨弱,圣人还特意赏赐了四名宫内的女子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