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门‘轰隆’关上的那一刹那,那个在关东人眼中,素有‘陈公交’之名,更是出了名没心没肺的陈冬雪,仿佛一下子被打散了骨架,要是陈潇瞳急忙搀扶一把,她恐怕就要摔倒在地。
“小姑……”
陈冬雪站直身体,从陈萍怀里抱过孩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陈潇瞳道,“我没事,没事。”
陈潇瞳战战兢兢的跟在陈冬雪身边,生怕她再一个踉跄。摔了自己不要紧,这还正吃奶的孩子可经不住那么一摔。
她的三位哥哥,陈国安、陈国勇、陈国华或是一脸关心,或是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而她却只是摇头说着:“没事,没事……”
陈国安曾经因为妻子辱骂了自己这个三妹几句,后来一番争吵之后,愤然与妻子离婚。也正是因此,导致他仕途十年难得一进。
关于这些,向来没心没肺的陈冬雪自然不会问。似乎在她看来,无论哥哥帮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妻子哪有自家兄妹来的亲切。
陈国安也一向认为陈冬雪是那种大大咧咧,只顾自己开心,从不顾别人感受。可当看着陈冬雪一瞬间面容憔悴,泪流满面,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家三妹也是有心的。
“三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大哥说,我就不信在关东谁还敢欺负你!”
陈冬雪还是摇头,轻声道:“大哥,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帮我,但这次你帮不了我了。”
很快,这里的动静连楼上与陈训阳说话的二叔公都惊动了。陈训阳搀扶着一头银发,皱纹如沟壑遍布于满脸的二叔公出现后,紧张的气氛这才得以缓解了一些。
“国安,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训阳见大厅之中气氛紧张,蹙眉问道。
十五元宵,远在梧州的老三一家,时隔二十年也再次回到关东,这本该欢天喜地的日子,怎么每个人的脸上如此沉重。
别看陈训阳平时严厉,但这陈潇瞳这个常年在梧州的孙女却是喜欢的紧,一点也不亚于奶奶慕依。
陈国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刚才黄千说有客人来了,他出去后三妹便这个样子了。”
陈训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道:“那你们三个当哥哥还不赶紧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父亲这么一说,陈国安三兄弟这才回过神。
主要还是黄千关门前说了一句‘不要出去’,这让他们有一种不能出门的潜意识。
陈国安正要出去,董莎莎忽地拦在了前面,低声道:“陈大伯,你不能出去。”
陈国安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在秦西省也能叫得上名号,在关东市更是实权派,除了头顶上的一小撮人,在关东市他何曾怕过谁。常年的官威积攒下来,就是站在那里不动,也能让普通人如临泰山一般。
更何况如今又在是自己家里,被董莎莎挡住去路后,这位陈部长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
陈国华轻皱眉头,问道:“莎莎,你有什么问题吗?”
董莎莎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说道:“陈叔叔,你相信我,现在确实不能出去。”
陈国华冷哼道,“我就不信,我自己的家门我还出不去了。”
“站住。”
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是二叔公发出的。
面对这位自己要称呼二爷爷的老人,陈国安不敢放肆,当即便止住了脚步。
二叔公没理会陈国安,而是向董莎莎问道:“你是国华家的孩子吧,不错,不错,二叔公喜欢。你跟二叔公说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莎莎想辩解一下自己只是陈潇瞳的同学,暂住在陈家而已,但后来一想还是罢了,这种误会不是她所期待的吗?
“二叔公,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七大武宗三大法宗,如今门外便来了四位掌教宗师。小姑父便是去应敌了。”
“七大武宗三大法宗?”二叔公听后脸色徒然大变,手握拐杖的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如果不是陈训阳扶着,真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一下子四位掌教宗师,难道说我陈家大祸临头了?”
“不对,他们恐怕是为了陈家祠堂而来……”
陈家人对于两人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七大武宗三大法宗,跟看武侠小说似得。如果不是二叔公德高望重,就是陈训阳也不敢随便说什么,不然的话,真要把两人当成疯子了。
二叔公也不管其他人都是一副惊愕的神色,继续问道:“黄千是谁?他如何能抵挡住四位掌教宗师?”
董莎莎回答不上来,他对黄千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陈冬雪回道:“二爷爷,黄千是我丈夫。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个名字,和一个身份。岳家剑池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岳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