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永宁长公主也势必自己一辆车。
她们这些做小辈的,谦卑克制些,总没有错。
陆锦惜看她站着不动,便笑起来:“若三弟妹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那只能立刻叫人给你牵一辆车来。不过你就得等上一会儿了,毕竟配鞍马也没那么快。若是误了时辰,只怕适得其反。我看三弟妹还是一道吧。”
“你!”
卫仙原本她今日漂亮了一些,心里也跟着高兴了一些。
可这还没笑多一会儿呢,她竟然跟自己作对起来!
往日的陆锦惜,哪里敢做出这种决定?
一则她以前不出门,这还是近段时间以来头一次;二则即便有妯娌一起出门的时候,也都是她摁着,吩咐过陆锦惜给自己单独备车。
遇到她那辆车出了点什么问题的时候,往往还是陆锦惜主动把车让给她。
可现在?
她话里的意思,卫仙实在听得太清楚了!
一句话,你要不跟我走,就自己个儿在这外头等新的马车!
至于等多久,那可就不知道了!
这还是陆锦惜吗?
一想起前几天在她那边吃的闷亏,卫仙真是一时厌恶她到极点。
捏着手笼,她声音忍不住就尖刻了起来:“一道?谁愿意跟你一道!自打我记事开始,就没跟谁一块儿挤过一辆车!真当旁人都跟你一样,小门小户出身受得了这份罪吗?这是故意寒碜谁呢!”
这话说得太难听。
陆家也是书香世家,虽跟卫太傅府比起来还差一截,可也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更何况,原身陆氏乃是陆家独女,疼得眼珠子似的。
唇边挂着的弧度,慢慢落了下去。
陆锦惜眼角眉梢的柔和,也散了个干净,那凛冽的霜寒,便泛了上来,整个人看上去如冰堆雪砌。
“看来,三弟妹果真要一个人去了?”
卫仙斜了她一眼,颇有几分不屑。
她惯来看陆锦惜不起。
若不是她,这些年掌这些糊涂事,遇事没个主意,好好的将军府,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眼底的厌恶又深一层,抬着精致的下颌,不屑道:“要我跟你同车,你还是做梦来得快一些!”
于是陆锦惜明白了。
她眉头一松,脸上便一片冰消雪融,只一摆手,便叫了一声:“来人,叫人去给三奶奶备单独的马车。白鹭,咱们先走就是。”
说着,便要一搭白鹭的手,往马车去。
卫仙险些被她气了个倒仰,立时就想要说话。
不过,门外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下打断了她。
为预备她们出去,东侧门是开着的。
一辆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华贵马车,这会儿已驶了过来,就停在了府门外。
车厢很大。
连帘子都是昂贵的苏州锦缎,一眼看过去描金绣银,更以赤金珍珠做成了坠子,挂在四角。
“一大早吵吵闹闹,这又是干什么?”
威严雍容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陆锦惜顿时一怔,卫仙更是在看见马车的时候,便瞳孔一缩,硬生生把想要出口的话都吞进去了。
一只手小心地掀了帘子起来。
于是,坐在车内一身华服的永宁长公主,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