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防备心很重。要是现在问他什么的话,那太贸然了。
于是沈愉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以“傅振闻的崇拜者”身份,和院长聊了很多。
她细致地观察着院长,能看出他兴致缺缺,看起来并不想提傅振闻那个人。
很好,起码她现在可以确定,院长对傅振闻的印象并不好。
否则傅振闻这种社会上的“大善人”,是他们这种福利机构的领导该争相追捧的存在。
沈愉当天就给孤儿院签下了五十万的福利款项,并且表示自己之后还会捐赠。
院长显而易见的开心。
之后一段时间,沈愉隔三岔五就会来孤儿院看一看。有时候是和院长坐一坐,有时候和院里的工作人员们聊一聊,也有时候,陪着里边的孩子们一起玩。
里边的孩子们年龄不等,小的还不会走路,大的已经十来岁。不过那些十来岁的,都是身体或者心理不怎么健康的,否则在小的时候就被人领养走了。
他们有的身体残疾,有的心理自闭,并不喜欢和外来人员沟通。更喜欢和沈愉接触的,还是那些小朋友。
她来得多了,院里的孩子们也和她熟悉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叫她“小愉姐姐”,缠着她做游戏、讲故事。
有好几次,沈愉在和孩子们玩的空档时,发现院长站在窗口看着她。瞧见她望过来,院长的目光也不躲,只是朝着她微微笑笑。
不知不觉已经在宁北呆了一个多月,孤儿院也来了七八次了。
是第九次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天她来得稍微晚了点。其实那天她在远光地产开了一天的会,不打算来了。但是院内的工作人员给她打电话,说有一个小女孩过生日,想请她过去,不知道她有没有空。
沈愉在电话里听到了旁边有小女孩哭,很可能就是那个过生日的。
沈愉当时便答应了。还让助理帮忙去订了蛋糕和零食,她每次去孤儿院都会大包小包带很多东西。
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那个哭的小女孩果然是今天的小寿星。见到她,立刻跑过来抱她,破涕为笑。
沈愉知道,这里长大的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她今天没来,他们以为她再也不会来了,当然会难过。
沈愉陪着孩子们玩了两个多小时,才将她们哄去睡觉。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她第二天一大早还有会议,于是便准备回酒店。
还没走到孤儿院的大门,沈愉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在干净清洁的春日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很淡,淡到不细心的人几乎无法察觉。
但是现在的沈愉,对这个味道已经太敏感了。因为在水月湾的那间地下室,她闻到过太多这样的味道。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虽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问。
侧面是一片花园,这个季节还没有多少鲜花盛开。院长说,秋天会很好看,因为里边很多都是彩菊。
越靠近花园,血腥味越浓,显然跟着她的助理也闻到了。
“沈总助……”
“别怕。”沈愉说。
她走到墙根,瞧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打开手电筒一照,身后的助理一下子惊叫出声。
那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去叫急救人员!”沈愉一边说,一边迅速摸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认出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