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司,下边的人已经将这段时间以来公司发生的事情都禀告给了他。
当然也就包括,沈愉基本每天都会收到一份礼物。就是很普通的,男生追女生送的礼物。
知道傅临渊厌恶傅时予,所以和他说话的人就没提傅时予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在公司楼下给沈愉送花的事情。
自然,在傅临渊看来,给她送礼物的人,就是她那个卷毛学长。
沈愉听出了傅临渊话中的鄙夷和谴责,不由得拔高声调:“你在说什么啊?我和谁去鬼混了?不是,什么叫鬼混啊!”
“你自己不知道?”
傅临渊虽然坐在沙发上,和沈愉说话的时候微微仰头看着她,却让人觉得,他依旧带着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在俯瞰、逼迫着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下班后和朋友去喝个酒,今天不想上班请个假而已,有什么错?是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去喝酒,还是哪条劳动法规定员工不能请假?”
沈愉不明白他一回来,就是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关键是,她有什么罪吗?
沈愉说罢,倔强地盯着傅临渊,神情严肃到像是在迎敌,紧张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好第一时间把他呛回来。
“那个姓杜的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还和他去喝酒。”傅临渊的语调依然深沉平淡,“还喝得酩酊大醉,夜不归宿。”
他咬紧了“夜不归宿”四个字,仿佛透过这四个字看到了那些会让他理智崩断的画面。
他忽然抬手,攥着沈愉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沈愉总算看清了他一直在手里把玩着的东西是什么——一副手铐。
只不过是金的。
下一刻,这副手铐就将她的双腕锁在了身后。
他的动作太快,眨眼间就完成了,以至于沈愉反应了两秒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傅临渊振振有词:“审问个夜不归宿的犯人。”
沈愉被他弄得无语了半晌,良久冷笑一声道:“傅总这话不对。夜不归宿指的是晚上不回家,可是我家在哪儿呢?这里是我的家吗?”
沈愉这么说,只是为了从一个沾点“文学性”的角度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杨家不是她的家,水月湾也不是她的家,不管她住在哪里,她都是寄人篱下。
所以她大学期间努力赚钱,为自己买了一处小小的公寓。尽管那个地方很小,但是在她看来,那里才是她的家。更何况,妈妈现在还住在那里。
傅临渊显然不会被别人的思绪带着走,他只按照他自己确定的想法和逻辑来:“你昨晚和那个姓杜的在一起。”
这副语气,就像是丈夫在审问出轨的妻子。
沈愉不管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她想的是,就算是审问,难道不该她审问他吗?问他到底有没有未婚妻?
沈愉刚一张嘴,傅临渊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地道:“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沈愉被他这霸权主义弄得简直是无语至极。偏偏双手还被铐在身后,这扭曲的姿势让她愈发烦闷。
她没好气道:“对啊,我昨天晚上就和他在一起,怎么了?而且刚才还是他送我回来的,傅总瞧见没?”
“还顶嘴。”
“你问我,我就实话实说,这怎么叫顶嘴?”沈愉微扬着下颌,瞪着他。
她脸上写满了不服,刻意瞪大的眼睛倔强又强硬,甚至带着想和他大打一场的冲动。
不再像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可怜又怯懦。她现在胆子大多了,和他顶嘴,和他吵架,甚至和他动手。
和他都敢如此,和别人就更别提了。
翅膀硬了。
现在敢夜不归宿,下一步是不是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人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