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笑得很慈爱:“去看过时予了?”
傅思嘉撇嘴:“没有。”
傅柏微微蹙眉:“时予受了重伤,你爷爷担心不已,你应该第一时间去看一看,让你爷爷知道你担心他。”
“可是临渊哥伤也很重啊,爷爷怎么能这样,为了时予哥,就把临渊哥打成那样?而且未必就是临渊哥的错吧?哪次不是时予哥先挑事,临渊哥才……”
“嘘。”傅柏警惕道,“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千万别叫你爷爷听见。”
傅思嘉撇嘴,轻嗤一声:“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还怕人说么?”
“闭嘴!”傅柏的脸色顷刻间严肃了起来。
傅思嘉抿了下唇,不情不愿道:“知道了,我不说了……咦,您现在看的是什么?”
傅柏手机拿着个平板,上边正在放一段影像,看角度是监控拍的。
傅思嘉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见正是昨天晚上傅临渊和傅时予对峙时候的画面。
但是这段监控只有一小段,从傅临渊拿出军刀割傅时予的手指那里就断掉了,后边的就没有了。
监控开始重新播放,从傅时予跑到走廊里,被傅临渊的人拦住这里开始。
傅思嘉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了暂停键,指着屏幕里的沈愉问:“她是谁?”
怎么会有女人在场?而且看位置,她是站在傅临渊那边的。
傅柏道:“哦,她啊,是宜盛资本的员工。”
“员工。”傅思嘉紧紧盯着屏幕,“普通员工?那为什么会牵扯到傅家兄弟的争执中?”
傅柏想到了昨天自己接到季睿诚的通知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季睿诚说:“傅叔叔,傅临渊和傅时予因为一个女人产生了争执,闹得挺厉害的,您赶紧去看看吧。”
傅时予就罢了,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傅临渊就不一样了,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因为哪个女人而怎么样的。
他立刻赶了过去,发现那个女人正是那天开会的时候被傅临渊亲口提拔的一个小员工。
相貌,是漂亮。
见傅柏不说话,傅思嘉脸色微冷,将这段视频传到了自己手机上。
她将沈愉放大,截图,发给了一个人:“两个小时内,我要得到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房间内,闻滔给傅临渊的后背上药。他浑身紧绷,肌肉硬得像铁,可一声闷哼都没发出,生生忍着。
“傅总,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伤到骨头,老先生的拐杖太重了。”
“没有,我能感觉出来,是皮肉伤。”傅临渊说。
以前被傅振闻打断肋骨,和现在的疼可不一样。
那个供奉灵位的祠堂,他跪得多了。傅振闻的拐杖,他也挨得多了。多到已经习以为常,旁人听来惊心动魄的疼痛,对他来说早已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他也习惯了每次受完教训后静静在这里养伤,除了奶奶和傅思嘉,没有人会来看他。
后来傅思嘉出国读书,傅振闻教训他的次数也少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乍然傅思嘉聒噪地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他想到了以前,刚回傅家不久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比现在小,心性也比现在单纯。跟着爸妈回到这样一个人员纷杂的豪门家庭,有惶恐也有不适应。不过那时候他觉得还好,觉得只要能和父母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都可以生活。
直到……那件意外发生,父母不在,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他就像是这个繁华锦绣的庄园里的不速之客,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这里没有像他这样的外来客。
不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