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下脸上蒙的毛巾:“这东西戴着憋气,都摘了吧,人家都认出咱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摘了毛巾,只有一个人没摘,那就是齐拉拉。
黑胖子不解:“耗子,你干吗?”
齐拉拉使劲咳嗽,声音有些嘶哑:“我还是戴着吧。”
黑胖子不再理他,转身对冼怡说:“冼大小姐,混江湖不祸及妻儿,可你爸爸太不局气,我儿子死了还扛着黑吃黑的帽子。今天叫你来也没别的,拿你当个鱼虫儿,钓你爸爸来说道说道。说明了,我亲自送你回家;说不明我也送你回家,不过是回姥姥家。别指望有谁会来救你,我们办事从来滴水不漏。”
郝平川带着几个人来到荒宅外面,一个当地的旧警察跟在后面。
荒宅外停着一辆黄包车,看车号正是绑架冼怡用的黄包车。
郝平川看着车很是不解:“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扔在大街上,是什么路数?”
旧警察说道:“这宅子原来是醇亲王的花园,废了好几十年了。”
郝平川挥手,一个警员带着两个旧警察走上前去。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一个打手要出门。看到有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他端起一支MP40冲锋枪就是一梭子。
几个警察反应很快,及时趴在地上,子弹贴着头顶飞了过去。
打手赶紧连喊带叫地往回跑,大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不好啦,鹰爪子来啦。”
很快,院子里又冲出几个打手,端着清一色的MP40冲锋枪往外面扫射。
郝平川看着凶猛的火力,惊讶万分:“这是土匪吗?”
郑朝阳带着人正在胡同里搜查,听到枪声大作,急忙往枪响的地方狂奔。
黑旋风带着人顺着梯子上了墙,对着外面扫射:“兄弟们,咱们家伙好,跟他们干啦。”
郝平川躲在一棵树后,仔细听着,发现里面的人打枪毫无章法。
一个公安人员凑上来问道:“怎么办?他们火力太猛了。”
郝平川十分悠闲地点了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缓缓说道:“等着,照他们这么打,一会儿子弹就没了。大家都别动啊,藏好了。”
那边土匪一看没动静也停止了射击。
郝平川看到地上有几个破铁盒子,捡起来扔了出去。铁皮盒子在地上滚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里面的人又开始扫射。郝平川躲在树后,子弹打在树上,树皮乱溅。
郝平川笑骂道:“这群棒槌。”
外面枪声大作时,齐拉拉身上背着一支冲锋枪溜了进来,要给冼怡松绑。
冼怡焦急地说:“我是冼登奎的女儿,少根头发我爸都饶不了你!”
齐拉拉不屑地说:“那正好,小爷我是郑朝阳的兄弟,回头叫他俩比比谁大。”
冼怡惊喜地问:“你是郑朝阳的兄弟?是他叫你来救我的?”
“你认识我大哥?想活命就跟我走。”
齐拉拉带着冼怡从大门溜了出去。刚出大门,迎面就撞上黑旋风骂骂咧咧地过来了:“娘的,江湖规矩打死不惊官,叫警察,老子这就撕了你!”
黑旋风看到齐拉拉带着冼怡往外走,喝道:“耗子,你干吗?”
齐拉拉迎面一枪托砸在黑旋风的脑袋上,黑旋风摔倒在地。齐拉拉拽着冼怡就往后院跑,黑旋风蹦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带人追了上去不断扫射。
齐拉拉带着冼怡躲进一间小屋子里。
冼怡看着一脸惨白的齐拉拉,说:“你拿的是烧火棍吗?打啊。”
齐拉拉端着枪瞎比画,哭丧着脸,为难地说:“我不会用这玩意儿。”
冼怡一把夺过齐拉拉手里的枪,干净利索地打开保险,拉上枪栓,冲着黑旋风一通射击。飞溅的弹壳打在齐拉拉的脸上身上,齐拉拉被烫得嗞哇乱叫,根本没看到冼怡其实是闭着眼瞎打的。子弹乱飞,两个正准备冲上来的土匪被打倒。
郝平川又往外扔了几个破铁罐子,这次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于是带人冲进院子。
院子里有几个土匪正翻箱倒柜地四处找子弹,地上都是子弹壳和丢弃的弹夹。
郝平川大喊:“缴枪不杀!”
后院的黑旋风听到缴枪不杀的喊声,当即打开一个角门想溜出去,却迎面遇到了郑朝阳,被郑朝阳迎面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