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蛇的眼睛里露出凶光,却又带着岁月的老练,眼神仿佛穿越万年,什么东西也未放在眼里。
“你不会的,你不会让它吃了我……”苏瑶竹摇头望向座上的男人,语气虽然不安却有着肯定。
花斑蛇游离上殿前来,吐着芯子爬上了男人的身体,体型足有她手臂粗的蛇身缠绕住男子肩膀,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上。
“本尊为何要放过你?”他的眉间似火,两眼盯着她,语气强烈而又霸道。
她还未答话,他的一张脸突然放大在她眼前,下巴被他抬起,用力往上抬,强迫她看着他的脸。
“还是因为……”
“这张跟本尊相似的脸!”
他突然加大手劲,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
“为什么不叫疼?”他看着她带着血丝倔强望着他的眼睛,突然缓了语气问,但听着也冰冷绝情。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落到地上,渐渐延伸到地上惨死的尸体。
“你若想杀我,会给我叫疼的机会么?”
说完,殿下突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一个穿着白衣,身上衣服上绣着淡黄色小花的女子从殿外走进来,身形如风,美丽的面庞和清爽的身姿与这个如地狱般的大殿格格不入。
她甫一进门,捏着苏瑶竹下巴的暗就怒斥:“你又一个人跑出魔宗了?!本尊怎么跟你说的?!”
新进来的女子看到站在离暗不足一尺的苏瑶竹,嘴角勾起一抹笑,让苏瑶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孩或许没有表面那么和善。
“哟,这是新嫂子吧?我是蒲荨!”蒲荨一脚踢开挡在路中央的尸体,踏步走上前来,个性恣意张扬,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笑得莫测。
苏瑶竹感觉自己像被一只野兽的眼睛盯上了一般,危机感加重。
对上蒲荨那双迷雾般的眼睛,意外看到她眼中的戏谑,蒲荨的笑容更深了。
她说她是蒲荨……
而不是说,她叫蒲荨!
说完后又如此神态,或许蒲荨这个名字在魔宗一点也不简单。
而且她在这个男人的呵斥下面不改色,仍旧这么高傲,想来身份也绝不简单。
“蒲荨!”暗大叫她的名字,显然已经动怒,眉目间那团火焰仿佛活了起来。
蒲荨拱手,面带微笑:“荨儿知错……”
她未曾低头,态度却软了几分,笑容带着从容与自信,这副样子挺吸引人注目。
蒲荨了解暗,十多年的相处,如乱草中相互攀依的藤蔓,寒冰水下寒石与冰水的磨合,高峰上狂风与碎石的撞击,两个人虽然都戴着一层假面具,但他们都能透过这张面具看到对方的真面目,对方的内心,可以说,就算表面上再怎么争锋相对,他们,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一瞬间,苏瑶竹觉得自己同那些躲在角落里的舞姬一般,都只是旁人,若是这样就太好了,可惜事实不允许她逃避。
“蒲荨会按照老规矩自己去魔窟受罚的,不过……”蒲荨摆手,一道劲风扫过,地上的尸体化作白烟散去。
“本尊可也没想过,魔宗的人视魔窟为十八层地狱,蒲荨你竟三番两次想去,本尊何不成全你,让你近百年看守在魔窟?!”暗拂袖,送开了钳制苏瑶竹的手,背身厉言说道。
蒲荨闻此言,仰头大笑。
苏瑶竹不解,却见她笑了半天,突然停住了笑声。
“谢暗大人成全!”蒲荨跪下,眼神里好像追忆起了某些过往,竟泛起泪光,恍惚再一看,却仿佛是错觉。
“不过,蒲荨之前的话还未说完,灵珠出世,界位突变,目前已得到消息,魔宗有贼人混入!”蒲荨抬起头,眼神有意地扫过苏瑶竹。
暗早已回头,自然看见蒲荨向苏瑶竹望去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蒲荨你怀疑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