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这么爱他吗?”程蒽不答,抚着她的手继续追问,“之前你那么讨厌他,只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你和他的感情能深厚到哪里去?”
“妈,我和他很多年以前就是患难之交,现在更是。我喜欢他,这辈子我唯一的心愿是,和他一起白头到老……不管您这个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从今往后,还请您别在我面前提起……”
程蒽的这个变化,让她不安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突然就排斥起他来……
“蔚鸯,如果有一天,您必须离开他呢……听妈妈话,我们……我们把孩子给打了吧……”
“不可能!”
程蒽不听劝,而且那个想让她打孩子的想法还这么的强烈,这太可怕了。
她本能从母亲身边退开,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妈,您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想当年,您那么爱爸爸,如果让您打掉爸爸的孩子,您舍得吗?”
程蒽的眼神变得幽幽地,终于什么也不说了,就那么坐着。
蔚鸯坐到对面,谨慎地睇着她,暗暗琢磨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母亲变了一个人。
“蔚鸯,能让我见到霍岩吗?”
“妈,您让我打掉孩子,和您想见霍岩,有什么直接联接吗?”
她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没有。”
程蒽的回答,是这么的简单干脆。
蔚鸯细细审视着,不对,这当中肯定有关联的。
“慕戎徵不让我接近霍岩,但您放心,我会想法子带您去见的。但是,您得耐心等一等。”
“好。”
程蒽点头答应。
“妈,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蔚鸯扶她去休息。
“好。”
离开客房时,她又深深瞄了一眼母亲,不确定母亲这份心事重重是怎么来的。
*
蔚鸯走下楼,坐在客厅,抱着抱枕,望着这个华丽丽的南宫,怔怔走神——南宫,曾经她最最厌恶的地方,现在,她却想留下来,成为那个男人的身边人。曾经要死要活想要撮合他们的母亲,如今却想散散他们,为什么呀?
蔚鸯怎么想也想不通。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思量,门外头,苏冉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急呼直叫道:“蔚鸯,快来救命啊……”
她一惊,忙站起,迎上去,急问:“怎么了?”
“三小姐晕倒了,你快来给她看看吧……”
苏冉身后十来几处,顾副官抱着已不醒人世的裴玉瑚走进来,裴夫人跟在边上,已经面色全无,看到她在,忙急叫:“蔚鸯,快,快,你三姐晕倒了,你快给看看吧……”
顾副官把裴玉瑚给放到了三人沙发上,蔚鸯一边安慰吓得不轻的裴夫人,一边轻轻道:“您别急,我先看看。”
失去知觉的裴三小姐,面色惨白惨白的,那自信满满的眉毛,深深拧着,看上去憔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