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鸯冲那个方向照了照,却是背上一阵恶寒:就在沈文清背后,全是腐烂到几近见白骨的尸骸……
“啊……”
看清楚这一幕的梅蕊,尖叫出声。
杜粤已经爬起来,借着手电这道光,本想去看看沈文清的情况,结果也看到了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骸,吓得又往地上一栽,尿都出来了。
“文清,文清,你坐在一具尸骸上……”
杜粤惊悚直叫。
沈文清吓得惊怔住,先是摸了摸身子底下,在摸到什么东西之后忙低头识辩,在确定自己摸到的是一根大腿骨时,连惨叫都没叫出来,直接晕了。
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被娇养着长大,谁都没遇上这种情况,哪个不会害怕?
蔚鸯也惊了惊,不过,这远比慕戎徵让人当着她面杀人那场面来得震撼小,很快,她沉静了出来。
“别害怕。就是一些死人。我来找找看,这种地方有没有油灯之类的……”
既然是人设计出来的,不管这种地方是管什么用的,如果想下来,就得有照明,此地没有电力,只能靠油灯取光。就像山牢那边,山壁上有油灯用以照明——这种设计,应该是从百余年前遗留下来的,那边有,这边肯定也有。
她以手电查看,果然看到了油灯,且不止一个。
亏得她手上还带着打火机,没一会儿,就把油灯点着了。
杜粤已经把沈文清从死人堆里拖了过来,不断地在拍她的脸,“文清,醒醒,你快醒醒啊……文清……”
蔚鸯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看上去有五六十个平方,共有四盏灯,横着二十一具尸骸,看那腐烂的程度,应该死了有两三年时间。
可是,这里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呢?
她暗暗思量罢,转头看到杜粤还在叫唤,脸上尽是紧张之色,呵,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啊……
“让我看看。”
走过去,她想查看一下杜文清是不是被吓死了——真要吓死了,那就麻烦大了。
“你想干什么?”
杜粤把人抱紧,急叫。
“看她是死是活。”
“滚,不用你假惺惺做好人。姓蔚的,你根本恨不得她就此死了。”
蔚鸯直白眼:“请问,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姓杜的,麻烦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如果我不想管你们的死活,你觉得我会跳下来吗?一个人要是自己作恶多端,就只会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哎,到底要不要让我看?要是救迟了,死了,那就是你的责任……”
她威胁他,语气凶巴巴的。
杜粤早慌了神,想想她说得好像一点错都没有,就把沈文清平放在了地上。
蔚鸯蹲着查看了一番,随即从医药箱内取出一药膏,在她脸上抹了抹:“你掐她人中,过一会儿就能好……”
“真的管用?”
他将信将疑。
“爱信不信。”
蔚鸯懒得再理。
“蔚鸯,你好冷静。”
梅蕊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遇上如此惊变,竟一点也不慌乱,心下钦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