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还真是坦诚。
可为什么他要加上“我有小乖就够了”这么一句呢?
这么强调是什么意思?
慕戎徵若有所思地走了过去,双手压在桌沿上,盯视着,“好,那你说说看,你山水迢迢地从东原赶来南江,跑到蔚鸯的学校,和蔚鸯做了同班同学,让小乖和蔚鸯打得一团火热,现如今,又如此卖力地帮着蔚鸯,把我从外头叫回来,这一切的一切,你的目的是什么?”
司小北骨碌碌转了一下眼珠子,接话道,“我说实话,你估计不会信。”
“说来听听,信不信那就是我的事。”
慕戎徵觉得这个少年的定力足够大,平常人要是被他这么盯着,早生出慌乱之色,可是他一点也不乱,还能谈笑风声,完全不被他的肃杀所动,够胆魄。
“我希望你能和蔚同学,早日修成正果,早生娇儿。”
司小北笑得明亮,坦荡。
这种笑容非常有亲和力。
“就这样?”
慕戎徵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扔出这样一个回答来。
“对。就这样。你会信吗?”
司小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样的他,一点也没有危险性。
怎么信?
今番这件事暴露出的情况表明,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派人监控蔚鸯,及岳母程蒽,把一切了然于心,居然还能给他发密报,细思极恐。
这人的能力很惊人,而他慕戎徵作为南江的军人,知道此人是东原那边过来的,出于政治上的警觉性,他当然得怀疑他的来意。
“我不是东原的细作。你别想得太歪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带着小乖看病,小乖喜欢蔚同学,我就顺带着调查了一下蔚同学,发现她四周有人在暗中盯着,为了以防万一,我就派人学了黄雀在后……至于我怎么知道给军方电报的,这事说来复杂,以后再告诉你,不是现在,今天我请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研究我,是为了研究何昆……”
一番话,让慕戎徵暗暗惊人,这个司小北好像把他看得很透。
“我发誓,我是值得信任的。不会对你和蔚同学造成任何麻烦。”
司小北见他灼灼盯着不肯放过的模样,再次指天为誓。
慕戎徵这才收回了眼神,转身巡视起四周的环境:“何昆怎么了?”
“我让他去自首,这样我们就饶他一条小命,可他不肯。说,一旦自首,他这条小命就得玩完。他不干。”
司小北这个做法,可以直接把苏喆解救出来,而不用动慕戎徵的人脉,这样解决问题比较简单。
“那他想怎样?”一顿,又问:“他人呢?”
“在地下室里关着。”
“去看看。带路。”
司小北差点又轻叹:在这位小泰山面前,自己好像只有跟班的命。
成,跟班就跟班吧!
他领头走在前面,出了东厢房,入西边的杂物间,走进显得有点昏暗的地下室。
此地为老市区,居民区的灯火都很老旧,灯光很暗。
何昆被反绑在一铁柱上,脸上依旧蒙着那条黑布,本垂着头,听得声音,竖起了耳朵,叫道:“程蒽呢,我要见程蒽……我要见程蒽……你们要是不让她见我,后果可不是你们担得起的……”
慕戎徵静静听着,又想了想昨夜何昆在自我介绍时,程蒽的脸上曾出现过反常的表情——那应该不是因为惊吓而形成的,而是他的话里某些话惊到了她。
可是那几句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何昆,你认得程蒽?”
淡淡地,慕戎徵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