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司小北带着郦羲庭回了他和柏政司暂居的别墅——既然心意已明,有些事,不宜拖,拖得越久,伤害就越大。
一进门,管家说柏少今天已闷在房里一整天了,叫他吃饭也没下来,有点奇怪。
司小北明白的,昨晚上他看到他夜出带走羲庭,心里受打击了。
是的,他知道他在跟踪,却假装不知道,有时候,看破不道破,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一些余地,就像政司知道他为什么出去一样。毕竟是手足,他们不可以彼此针锋相对:允许对方存在,允许对方和他们心爱的姑娘独处,是他们必须承受的事情。
之前,他鼓励政司去争取,去面对,原因在于:如果他们都选择回避,那么这件事就永远得不到解决。
他认为:如果政司主动,可先发可制人,再加上政司和小乖之间有过那么一段,他的胜算会大一些,要是羲庭已为他动情,这就是政司最大的机会;而他之所以会选择以静制动,赌的是那丫家可能只是被一时的假象所迷惑,她见他不理她,好奇心或许会加大,假设她的心在他这里,那么,她更渴望走近他,耐心静候,他会有更大的胜算。
结果,他得来了花开。
这代表政司必须退场离开。
他,司政北,从来不是那种会谦让的人——他的谦让,只发生在小乖选择的不是他这个前提下。该是他的,他会寸步不让。不是他的,他可以退避天涯,哪怕会因此痛断肠。
推开柏政司的书房门,一片夕阳底下,司小北静静地站在书桌前练着书法。
听得开门声,搁笔,抬头,浅一笑,温温雅雅,和气极了,“回来了。羲庭,你也来了?”
“嗯。”
郦羲庭有点小不自在,同时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还真是有点难以适从——如果他们俩都不说话,现在她依旧没办法分辨谁是谁,可以想象一下,他们之间得有多么的相像。
“小乖,你中午吃得太油腻了,我下楼给你去泡杯茶……”
司小北拍了拍她的肩,退了出去,给了他们一个单独聊天的空间。
他下了楼,进了厨房,找了之前买的乌龙茶,泡了一大壶,拿到客厅,搁着,没有往楼上去,静待茶凉下来——等一下她会下来的,到时再给她喝。
他也没闲着,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让人买下之前在网上看了很久的海边别墅——不管小乖选的是谁,一旦作了选择,他们兄弟俩就该分开住了:不论是他,还是政司,都受不了小乖和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保持距离,正确定位,才能让彼此更好的生活。
一个小时之后,郦羲庭和柏政司走了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看上去甚是融洽。
“我渴死了,你不是说给我沏茶的吗?下来后就没再上来,我都要渴死了。”
她坐到他身边,娇嗔着,双眸亮晶晶的,心情很是不错,可见他们谈得很愉快。
“已经沏好,我刚刚在交代人布置我的新住处。”他给倒了一杯温茶给她,继而把笔记本转向她,“你看,这幢海边别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