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舅舅是奉命来杀害裴姨”的,令慕戎徵眯起了眼睛,“那畜生奉了谁的命,连南江裴家的人都敢杀?”
三分天下的南江,敢动裴家的人,没半点政治背景,谁敢?
有一件事,慕戎徵一直觉得奇怪,老五的舅舅陶国庆,本是个胆小的人,怎么敢杀人,而且挑的地儿还是自己妹妹家的别墅——当初年纪小,不太懂,后来长大了,心头就生了疑云,就算陶晚歌是心生嫉妒,也不该在家杀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人杀了埋了,不惊动任何人,也不拖累到自己,那才算手段高明。可他们偏偏要在家中作案,这真是一件说不通的怪事。
他思来想去,觉得,有可能陶氏兄弟最初并不想杀害母亲,可能是争执过程当中意外造成的。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好像真的另有隐衷似的。
“我不知道。这是我妈临终之言。我妈说,当时是陶国庆那个禽兽逼着她令保姆带着我去找去裴园玩的,那时家里另外有一个陌生来客,裴姨是被那两个人害死的。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当时的确来了一个陌生男客。”
“陌生男客?”慕戎徵不觉眯起了眼,惊警地问:“是谁?”
“我不认得。”
他摇头,当时他才多大,认得的真没几个。
这是个意外发现,慕戎徵哪敢肯轻易放过,紧跟着追问道:“那你画得出他长相吗?”
“画不出来了,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一顿补充道:“我只知道他耳朵后面有一颗大痣,还有一道疤。其他我不记得了……”
“你家那个保姆有没有见到那个陌生男客?”
“没有。我被送回来后,我舅舅就把人遣出去买晚上的菜,让她四点以后回家做晚饭。根本没让她进屋。”
也就是说,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你回到家有见到你母亲吗?”
“没见到,舅舅把我抱上楼,让我喝水睡觉。我喝了就睡沉了。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你刺伤了我妈。”
“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什么陌生男客。”
慕戎徵冷静地陈述。
“可能是已经离开了。总之,这事与我母亲没关系。我妈虽然有点贪财,但杀人放火的事,肯定不敢干,她就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
柳瀚笙说得无比肯定。
这种肯定,带着强烈的个人意识。
“柳瀚笙,我能插一句吗?”
听到这里,蔚鸯插进一句话去。
两个男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落到了她那张精致如画的脸蛋上。
“你想说什么?”
柳瀚笙轻轻询问。
“我想问你:柳老师是怎么知道我妈手上有藏宝图的?你接近我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份地图是不是?”
闻言,柳瀚笙的脸色微微一变。
慕戎徵的目光跟着幽了一幽,柳老师也知道藏宝图?
蔚鸯见她不吱声了,不紧不慢又接了一句,“今天既然是来开诚布公的,那就好好说说开……”
“这件事,和我们刚刚说的那件事没关系。”
柳瀚笙僵着声音说道,很不情愿提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