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戎徵,你胸口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呀?”
扣子一解,衬衣一松,胸口那道伤疤就落到了她眼帘。
这是一道很平整的疤,岁月已经将它养得糊模不清,但总归是有痕迹可寻的,没错,那是被利器刺伤后留下的。
“小时候挨了一刀。”
慕戎徵低头也瞄到了自己身上的刀疤,一些敏感的记忆翻入脑海,忙把衣服给扣了起来,不再玩闹,只低低道:“快点洗,不闹你了。我在外头等你。”
好奇怪,他居然生生就退了出去,不再胡搅蛮缠。
蔚鸯趁机淋了一下浴,套上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去。
洗澡之前那些胡思乱想,以及那些不安感,全散了,只要有他在,她的心,好像就会变得特别踏实。
慕戎徵在开红酒,倒了一小杯,喝了一口,看到她出来了,放下杯子,去找来吹风机。
“过来,坐好,我给你吹。”
他把她拉到边上,给她吹头。
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可是,蔚鸯的心里却很甜——上一次吹头发时,她可害怕了,就怕他非礼自己,现在呢,听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整个人懒洋洋的,想睡。
这人,好奇怪,怎么这么打理她的头发?
她哪里能知道,他在给她吹头发时竟在追忆似水年华。
嗯,那是N年前的事了,在她治好了他的伤后,有过好几个月时间,她那头细细软软的头发,就是他给打理的。
那个时候在山上,没什么洗发用品,他就找木槿叶搓成汁,给她洗,却把她的头发养护得可柔顺了。
想到那个时候,慕戎徵神思有点恍惚,暗暗生叹:回忆永远是美好的,哪怕当时条件那么艰苦,没好吃的,没好穿的,没好住的,却是他失去母亲之后,最开心的时光,也是他一辈子都想追回的力量源头。
后来,分开了,他就再没有给人洗过头发,如今重新给她打理头发,时隔那么多年,却依旧觉得别有情趣,那如丝如缎的长发,能让他整颗心宁静下来。
这一刻,世上的一切,都不及给她吹头发来得重要。
“你刚刚那么急干什么?”
四周太过安静,一睁眼,看到的竟是他的柔光俊眸,闪着别样的情丝。
“找不到你,我怕出事。”
慕戎徵回神,低低地回答:
“我父亲下起狠手起来,亲儿子也不会手软……”
她却扑哧笑了,那姿态娇憨之极,柔亮的唇角上扬,翘着迷人的光华。
“这笑是什么意思?”
唉,她是一味蚀魂的毒,在他迷上后,他就变得不像自己——这味毒,已迷失了她的魂魄。
“都说裴家的四公子,是顶顶聪明的一角,原来急起来也会丢了智商?”
现在的她,胆可肥了,知道取笑他了。
斜以一眼,他低低道:“裴家四公子现在还是一个不见报的隐形存在,你这‘都说’是从哪听来的?”
呃,好吧,“都说”一词,的确不能用在这个时候。
“说错了,应该说是,都说慕营长是顶顶聪明的一角……”
“知道我聪明的人全是熟人,你根本没地方听来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