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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会了个中深意的裴元翃,自然是痛苦的。
他知道的,拿他与裴御洲作比:裴御洲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没有;裴御洲天赋聪慧,随随便便就能考个全校第一,而他不管怎么努力,永远做不到本年级最优秀;裴御洲更可以领军杀敌,身手矫健,无人可及,他不能,年少时连跑个几步也会气喘吁吁……
可越是比不了,他越是想证明一点也不差,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在暗处较劲,貌合神离,各怀算计。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裴元翃得势,裴御洲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如果裴御洲得了南江,但凡支持裴元翃的,必会被清洗——一山难容二虎,权利之争,古来如此。
这点,不光裴元翃清楚,慕戎徵(裴御洲)心下很清楚,他二人之间,总要有一方会败下去的,这些年,他们彼此防备着对方,虽是亲兄弟,却全无半点情谊。
慕戎徵(裴御洲)更清楚,蔚鸯和他的关系若是曝光,那么未来她就会陷入各种危险,比如说,公馆被炸,比如说,人质被劫,现在,暗中贩毒的罪名直接扣到了她头上。
这么多麻烦找上她,全是因为秘密已经外泄,如今,蔚鸯已成为他的软肋,而他绝不可能弃这肋骨不顾。
得到消息,慕戎徵直接飞温市,气势汹汹直奔缉毒处,却看到赵志堂笑吟吟从临时调查组办公室出来。
这人怎么也在这里?
慕戎徵放慢了脚步,打量,这个人一脸的春风得意,看上去很高兴……
“哟,是咱们的英雄回来了。恭喜啊,慕营长,听说今天又立了奇功。凉山那边的金库搬完了?”
赵志堂快步走来,脸上尽是恭贺,看上去没什么不妥,就是两个军中的战友偶遇上,互相攀谈,可是,慕戎徵分明在他眼底捕捉到了看好戏的暗光。
“有劳惦记,金子已经入库。”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我们南江的建设会越发红火。哎,对了,慕营长,现在已过下班点,你风尘仆仆的,这是要来干什么呀?”
他看了看手表,一脸关切,还真是会做戏。
“我来找裴元麟裴处长。他在吗?”
“不在,只有他的手下在。我刚刚把从金水湾公馆新搜出来的东西给送了过去。说来你可能不信,一个寻常别墅内居然查出了几斤毒品,真是看不出来啊,那个叫蔚鸯的小姑娘,居然和毒枭有关。”
赵志堂压低着声音,惊嘘不已。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赵旅长就已经认定人家小姑娘和毒枭有关了?”
慕戎徵声音凉凉的。
“刚刚我查到了一些文件,全和荀家的贩毒网有关的,这金水湾的别墅就是其中一个据点之一,上面还有蔚鸯和程蒽的签名呢……这件事,十有八九错不了……反正啊,今天这事都见报了,军政府要是不给广大国民一个交代,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慕营长,你是我们南江最厉害的缉毒大英雄,最是见不得有人吸毒贩毒的对吧,这一次可一定要严厉惩处这个狡猾的毒贩……”
抱以一拳,赵志堂把话说得正义凛然。
慕戎徵淡淡一瞟,意有所指道:“你放心,对付那些绞尽脑筋想要犯罪的奸诈之徒,我从来不手软。”
“是是是,我相信慕营长一定会秉公执法的。”赵志堂笑着应和,“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忙。”
两个人错身而过。
赵志堂收笑,脸上阴沉一片。
慕戎徵快步走向看缉毒处的看守所,却被人拦着,说:没有相关手续不能提人,也不能会见。
没办法,慕戎徵只得让人去找裴元麟。
晚上六点半,裴元麟姗姗而来,疾步走进办公室时,看到慕戎徵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那是本地晚报。
今天有关金水湾公馆发生的事已经被刊出来了,以一个醒目的标题,刊在第一版,题名为:《一场离奇爆炸,惊现新型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