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飞机,从凉山飞往温市时,蔚鸯打了一个瞌睡,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人罩住脸毒打了一顿,还被威胁:“马上去向老师自首,说你是作弊才考了第一,否则,不光你受罪,你母亲也会跟着遭罪……”
她哭着直叫:“我明明没作弊,为什么非要我去自首?”
“因为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叫花子,根本就没资格在这里读书。如果你不肯去自首,那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学校,让你连书都读不了。”
为了能读书,无所依傍的她,虚担了一个作弊的罪名,一直委委屈屈熬了这么多年。
无情的生活,让蔚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若无权势,就只能听凭宰割。
现在这个世界,虽然讲究平等,但是,生活当中依旧有很多不平等,因为,这依旧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尤其是在A国,分裂的国家,法制太不健全。
在学校,权势人家的孩子,想要欺负人太容易;而在社会上,有权有势的人,想要毁一个也很容易:做个套,把人往里头赶,就能毁人一辈子。
这一次,所谓的私藏毒品就是个例子——她被盯上了:有人想害慕戎徵不得,就往她身上打起了主意。
简单来说:她成了权势之争的牺牲品。
*
两小时后,蔚鸯被带进了温市缉毒中心。
审讯室内,关了她足足两个小时的门终于开了,首先走进来的是裴元麟,一身正式制服,阳刚正气,看上去很有气势,后面跟着的人是裴元翃,西装革履,整个人看着儒雅和气。
裴家的男子长得都好,有权的男人,气质里比寻常人多一种东西,叫:优越感——他们看人的目光当中,往往带着一种不可一试的傲气。
蔚鸯靠在那里,静静地打量着。
他们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着几件东西,一包包全封存在尼龙袋里,或粉末,或药丸,或针剂……份量足足的,就这份量,如果她不能自证清白,那么只有一个下场:死刑。
直直地,她瞄着面色病白的裴元翃,心下挺好奇的:会是他在背后算计她和慕戎徵吗?
“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裴元翃自然有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看他的目光直剌剌的,就像要把他的皮全给撕开了,把他的底全给看个透。
这真是一个性子特别怪的小东西,刚刚来的时候一路睡觉,就像没事的人一样,一点也不害怕,现在呢,研究的目光,尖锐如利剑。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见过如此胆大出奇的小女生——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在想,裴大少爷有没有去医院拍片子,估计没有吧,要不然你现在应该忧心如焚地四处找最好的脑外科专家,而不是挖空心思地来这里审我。”
一个人只要一生重病,就会把世间一切看轻看淡——世间万事,命最珍贵,若连命都没了,那他就会失尽拼搏的动力。
蔚鸯浅浅笑着,并没有因为身陷在这种审人的地方,就露了胆怯,生了恐慌。
裴元翃的脸不觉沉了沉,“小姑娘,你要是再信口胡说,咒我生病,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裴元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疑惑地望了两眼。
蔚鸯不怕,依旧眯眯笑,说道:“还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你要再这么耽搁下去,没个几年,你儿子就会永失严父慈母,但为你妻儿着想,早些就医才是稳妥的。别到时一死就两命。”
“你在胡说什么,翃弟妹还没生呢,什么一死两命,小姑娘,留点口德。”
裴元麟忍不住叱了一声:这丫头,还真会信口胡诌,他听不下了。
可是裴元翃却露出了惊怔之色:他太太是还没生,但就在昨夜,太太和他打电话说:孩子的性别超出来了,是个儿子,她心下欢喜,实在忍不住,这才打了这个电话。
这事,知道的人肯定没几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正好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