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长站在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然后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打扰了。”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看向了放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桌子上,那上面的两个小玉瓶都已经被打开了口,其中一个倒在了桌面上,里面的丹药也洒了出来。
他略微一感知便感觉到了里面的丹药已经少了几枚,心中有了数之后,便重新关上了门。
等他们离开之后,躺着的君倾歌微微的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眼神有几分复杂。
那少得几枚丹药,其实已经被她毁掉了,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做出一个假象而已。
果然,他们不仅仅是要看守着她,还会关注着她平时的所作所为。不过,这也忽然提醒了她,或许有办法可以离开这里了。
在此后的几天时间里面,君倾歌都一直维持着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假象,走出心灰意冷的模样,每一天独自待在房间里面,不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和其他人的交流。
苓雁刚开始还怕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每天都会查看一番,但是在见到君倾歌这副样子之后,心中也有几分难受,只是以她的地位和立场来说,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安慰的话也有些不好说出口。
她是魔皇宫的侍女,不可能转换立场的。所以她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气,而每次她过去的时候都会捡到君倾歌暗沉无光的眼神,整个人的状态似乎都不太对。她知道,或许是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了君倾歌,所以在开始的两天过去之后便不怎么再出现在那里了。
而君倾歌的表现也已经传到了魔御煌的耳朵里面,他刚一听到的时候,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不过是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而已,竟然对她打击那么大吗?还是说那个人在她心中有着比他想象之中更加重要的地位?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魔御煌觉得烦闷无比。她之前做出的那些事情他也都知道一些,也是因为那些事情,他才会开始欣赏起她,心性坚毅,不会被旁人所影响,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自有自己的风格。
然而现在,只是因为他将真相告知于她竟然就变成了这样?!是因为那个人并非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一缕神魂,还是因为那个人和自己其实是同一个神魂?
她就那么厌恶自己吗?以至于在得知真相之后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魔御煌在那一瞬间,甚至有冲动想要冲到她面前去问一问,但是却又生生的忍住了。如果那样做,岂不是证明了他心中十分在意?这样未免太过掉分。
他心浮气躁,只能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看着,务必不要让她再次离开。而他自己则是刚好得知了领地之上有异兽闹事,便直接亲自出马去解决了。
关于魔御煌离开的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人告诉君倾歌,只是她还是通过那些人平时那一两句的交谈推断了出来。
机会就是现在了。
君倾歌心中暗自想到,魔御煌已经离开了魔皇宫,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才可以。只有这时候离开才有可能远远的躲开到其他的地方。否则的话,即便是离开了,估计并不能逃出多远,就立即又会被他发现然后带回来。
至于如何离开,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办法。
这几天她表面上做出心灰意冷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寻找机会,之所以做出这副样子,只不过是在麻痹他们罢了。她在之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卫队的身上都带着令牌,为了防止有人误入和冒充,那些令牌都是必须要悬挂在身上能够一眼看到的地方。
出入也必须要令牌验证才可以,只有拥有这个令牌和相符的本人的气息才可以顺利的出入防护阵法。
最普通的卫队拥有的权限也是最低的,而想要不被盘问,直接单独离开魔皇宫,最起码也要队长的级别,而刚好,她这里每天守着的就有一个。
这天夜里,那些卫队一如往常的守在外面。队长便站在门口,苓雁刚刚离开,看过君倾歌依旧是以前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改变。这几天来她都是这副样子,即便队长是灵王巅峰,这样一直守在这里,外面也会感觉到一丝疲倦,心神有些放松了下来。
而就在他看着天边的圆月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房间里面却突然传出一声脆响。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他的耳朵之中,却如同惊雷。
这分明就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而且更让他像是被惊吓到,差点跳起来的,更是因为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闷哼声!难道是人受伤了吗?
除了他之外,旁边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立即上前一步,凑到了门口,全部都警惕了起来。
队长直接上前去敲门问道:“里面怎么了?有什么事发生了?”
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有像是忍痛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
队长的眼神一凝,一定是出事了!他没有在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门,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然而刚跨进门,他就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对上了前面不远处靠着床榻坐在地上的人。
“出去!”君倾歌抬起头,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十分果断。
队长的眼神有些慌乱,额头隐隐的有些汗流出,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即抬手道:“其他人都出去!”
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自家队长这样的语气,也明白事情不简单,不敢反驳,立即便退了出去,甚至顺手关上了门。
门重新被关上之后,队长抬起来的时候才缓缓的放了下来。天知道刚刚那一声“出去”落在他耳中的时候,他浑身一震,差一点下意识的便直接遵从命令走出去,不愧是圣阶,哪怕受了伤也不是他可以冒犯的。
君倾歌靠在床榻之上,眼神冷淡,开口道:“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对上她的眼神,队长的头皮忽然有些发麻。如果刚才不是他的理智和遵从陛下的命令这种习惯已经几乎刻到了他的骨子里的话,他说不定也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