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滢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低下头,螓首轻点两下,“嗯。”
“为什么?”义兄忍不住问。
司徒炀倾连未婚妻都打,这可不是好兆头,上官滢滢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个不好的开端。
男人一旦动手打老婆,都是有一就有二。
“我必须要嫁。因为永兴侯府是小辰唯一的依靠。”上官滢滢轻叹,“义兄,没有这个婚约,小辰的日子更难过。”
顿了顿,又道:“义兄不用担心,我会功夫,我又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
说着,还对义兄俏皮地眨了眨眼,她要嫁司徒炀倾,是因为她需要永兴侯府的权势为小辰撑腰。
她爹的心本来就偏得不能再偏了,如果她不是有永兴侯府这个从小就定下来的婚约,她爹肯定更加不理她和小辰的死活了。
如今她爹虽然放弃了小辰,但是对上官滢滢还是很看重的。
不是因为疼爱她,而是因为她有个显赫的婆家……她在这个家有地位,才能帮助小辰活下来。
义兄张了张嘴,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适合,便又咽了下去,点头道:“那好。”
既然她想嫁,他就只有帮她,成全她了。
……
深夜的永兴侯府如同一头狮子,蛰伏在黑暗中。
里外三层明卫暗卫,将永兴侯府围得严严实实。
明亮的月光下,只听见夏虫唧唧,一丝人声都听不着。
永兴侯府的内院里,此时也安静下来。
司徒夫人王欣茹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从司徒炀倾的院子里走出来。
一个小丫鬟在前面提着玻璃绣球灯在旁照路,王欣茹搭着婆子的手,慢慢走上抄手游廊。
“世子的伤不碍事吧?”王欣茹担忧地看向身边的婆子。
那婆子低声道:“太医说了,不碍事,就是有些肿,过些日子就好了。”
“那就好。”王欣茹似笑非笑地点头,“咱们侯爷的面子就是大,一个帖子,就请来了太医院院判,还有好几个给陛下治病的太医……”
“咱们侯爷深受圣宠。世子受伤,他们当然要尽力医治了。”
王欣茹脸上笑容不变,随手扯下抄手游廊旁边栽种的白海棠,将花瓣尽数扯碎了,洒下一路小白花瓣。
她刚走没多久,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司徒炀倾住的院子里。
司徒炀倾仰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帐顶的合欢花,脸上一片阴霾,心情很是郁闷,他想要解手了,双腿一动,那里就痛得他直咬牙。
因为自尊心强,他不准下人拿马桶在屋里解决,也不准其他人紧跟着,坚持自己走到净房。
撒完一泡,痛并舒坦,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嗡嗡……
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帐帘外响起,就像蚊子的叫声。
司徒炀倾皱了皱眉,“哪来的蚊子!吵死了!”他捶了捶屏风,脾气很大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