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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很快十几天过去了。
上官滢滢在云州带着上官景辰到处玩耍,并没有每天关在房里不问世事。
这一天,她又带着上官景辰来到他们上官家种植铁力木的那片山林,站在附近的小山上,上官滢滢指着那片树海,笑着对上官景辰:“小辰,你看那边树林有什么不同吗?”
他们每天都来,其实就算有不同,如果不是知道端倪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不料上官景辰踮起脚,眺望着远方,认真地道:“那树叶子长得越来越大了!”
何止越来越绿,整片铁木山林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再也不是当初那蔫不拉几的样子了……
上官滢滢拊掌大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皓齿,“想不到小辰这样厉害!”
她的笑声在海天中飘荡,海藻般的长发只松松挽在脑后,在海风飞扬。
这笑声顺着山风一直送到了隔江的另一片山林。
“谁?谁在笑!”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跳着脚在江岸上发脾气,“再笑!剁了他的舌头!拔掉他的牙齿!”
“少帮主,不是我们……”他身后几个矮胖的男子畏畏缩缩说道。
“知道不是你们!”那少东家回头怒斥他们,“我又不是聋子,难道听不出是女人的声音?!”
海上的阳光下,这少东家古铜色的肌肤光泽闪闪,浓眉大眼,模样儿很是端正,但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好的树木怎么突然十来天就死了那么多颗?那边上官家搞什么鬼!居然一直不理我们!”少东家又气又怒,一脚踹飞了一块石头。
扑通!
那石头远远地飞出,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稳稳地落入江底。
他的手下互相看了看,推了一个会说话的人出来,对那少帮主道:“少东家,其实,上官家不过是一介商人。他们要是软的不吃,咱们就来硬的!何必跟他们玩这些花招?!”
少帮主怒视他一眼,挥舞着手臂道:“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们是商帮,不是黑帮!成天打打杀杀的,难道你们不想洗白做正当生意?!”
“我们想啊!但是也要别人肯给我们做啊!”那手下哀嚎一声,“您看,我们云豹帮光靠那点破山地种出的树木良品、产量就太少,挣得钱哪里够养活那么多人?偶尔也打打家,劫劫舍,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我就不信,我云豹东家就不能领着云豹帮的三千兄弟走上正道!”那少东家极有气势地朝空中挥了挥胳膊,“回去再想法子!”说着,他跳上江边附近的小蓬船,回到近岸。
上官滢滢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这个云豹帮的少主,今日听他一席话,心里有了主意。
“来人,给云豹帮的少东家送封信去,请他去云州的龙凤仙酒楼赴宴。”上官滢滢吩咐道。
“是,大小姐。”
……
云豹少东家接到上官滢滢的请帖,很是豪气地将那帖子扔到一旁,趾高气昂地道:“怎么了?怕了?呵呵,等几天再说吧!”
但是他没能“等几天”,一个晚上过去,他那山林的铁力木全都蔫了,连鸟粪都不敢烧了,怕引火上身。
上官滢滢得到消息,双掌一阖,笑道:“蛴螬真是好样的!”
花了半个月时间,终于把那些木桶都蛀完了,顺便还以牙还牙,把过量的鸟粪通过江水通到他们那边山林。
“少东家!少东家!那江底的木桶……全部不见了!”云豹帮的帮众屁滚尿流地冲到少东家的卧房里回报。
少东家刚刚起身,闻言立刻冲了出去,跑到江边。
举目望去,只见一片烟波浩渺,江面开阔,一望无垠。
正是清晨日初时分,海上波光粼粼,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江水不断地冲刷着脚下的沙地。
这么美的景致在前,少东家却毫无观赏之心。
他紧皱着眉头,等不及帮众把小船撑过来,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往江底下边游去。
游到底部,他看见了那仅剩的残木被无数带卡壳的蛴螬围得严严实实。
“……蛴螬?”少东家游回岸边,问自己的手下,“蛴螬有什么用?为什么我们的江底附近多了那么多蛴螬?”
“蛴螬?!是不是传说中的铁齿铜牙核桃虫?如果是的话,那属下明白了,核桃虫专吃木材。咱们下面的木桶,就是被它们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