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得我没力气抱住了头,他们停了下来,解开我的鞋带,绑着我的双手,带回了刚才的那个办公室。
我浑身无力,他们将我反绑在桌脚,让我蹲着。那个录我口供的警察走过来给我一个大耳刮:“跑啊。继续跑啊。”这个耳刮子,让我的两眼都冒出了星星。
“我是。无辜的。放了我吧。”我哀求道。
“你无辜的?无辜你会做贼心虚的跑?”一皮鞋踢在我身上。什么尊严什么身份此时在我身上都没有了价值,我感觉我就像个古代的奴隶,任人宰割,任人贱骂,任人捶打。
办公室的电话依旧响着,一个警察过去接了电话,转身对后面的人说道:“快去把局长叫来,局长的电话。”
他们的局长来了,接了这个电话。
局长挂掉电话后,问旁边的警察道:“我们抓的这些人,哪个叫殷然?”
“报告,就是蹲着的这个。”警察指着我道。
“什么?这个。这个可是,可是他们公司的所谓线人。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局长大吃一惊。
“刚才他企图逃跑,所以。”
“别说了,快松开,快快。”
我被送往了医院。
在警车上,我问了刚才审问我的那个警察,到底是怎么了?
报警人却是一个公司里不起眼的小职员,那小职员说他看到莫怀仁这些人吃里扒外,就找到了殷然,与殷然同仇敌忾,让殷然在仓库里装上了摄像头,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做证据。
就这样,我能全身而退了,我知道,这是林魔女的人。
从警察那儿拿回了手机,我马上给了林魔女电话:“林总,这什么意思?不是说待到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些资料给公司高层抖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报警,为什么骗我?”
林魔女悠悠道:“殷然,我辛辛苦苦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枣瑟是这帮团伙的头的证据,扳不倒枣瑟,一切努力对我来说都是徒劳。与其我自己劳劳碌碌无功而为,还不如让警察帮忙。对了,我听说,你在警局出了一点小事?”
“小事?差点闹出了人命,还是小事?”也对,对于我们这种下等人的性命大事,上等人的林魔女自然不会挂齿。
“你现在哪?有些事情当面跟你谈谈。”
“医院。”我没好气说道。
“哪个医院?”语气中,总算有了些急促的意思。
X光照完全身后,医生表示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也难怪,咱这样的皮厚肉硬又经常挨打,自然抗打了。
靠在医院走廊等着医生开药,用手机光滑的镜面照了照自己的脸,没成猪头。
我到医院十几分钟后,林魔女也到了医院,她走进走廊来,死沉肃静的医院登时变成了林魔女的独角电影背景。一种高贵的美,像一束灿烂的阳光从淡淡的雾霭中透射而出,奇彩而瑰丽闲静从容,清风徐徐一般均匀地涂抹开来。在一片温柔羞涩宽厚的明亮中,千岩万壑舒展而迅速地在背景中隐动和升起。
急促的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噔噔走到我面前,微微弯腰看了我,见到我挂彩,她愣了一下:“那么严重?”
唉,还好,林魔女没是我刚才想象中要陷害我把我弄得永不复劫之地。此时我一身轻松,要感谢她还来不及,也不想与她斗嘴了:“不严重,皮外伤。”
“干嘛要逃?”
“怕你陷害我。”我说的是实话。
“对,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幸好,这近段时间来你没有严重得罪过我。不然你现在一定还蹲在里面。”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妈呀,林魔女这人可够恐怖的,假若她真的不喜欢看到我让我消失,那老子现在岂不是要去和莫怀仁吃公家饭了?
坐我一旁离我两个座位的一对小情侣嘻嘻哈哈大声闹着,很烦。林魔女瞪了他们一眼,两个小情侣立即哑火。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一直大声的讲着电话,林魔女突然指着他大声道:“喂。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没见这儿有人受伤呢?”男子立即低声说电话走开。
哦?林魔女关心我呢?
林魔女从包包中掏出一张信用卡给我:“里面有五十万,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