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一犹豫的刹那间,从他刚才钻出来的那个方向却突然传出响声,接着,从洞口猛地伸出来一把手枪,对着黑衣人就要开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清吧这一侧的洞口传出“砰”“砰”两枪,正中那个人的手腕,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之后是“不许动,放下武器!”的断喝声从清吧传来。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警员手里一人一把手枪对准了地室持枪对峙的两个人。
这时,就看那刚才还剑拔弩张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的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后,竟然同时扭转枪口,对准洞口的两个警察!说时迟那时快,后面另外两个警察手里的枪同时开了火,地室内两个人的枪也应声都被打掉在地,都抱着手腕疼的跳着脚“啊啊——”地叫起来。
然后清吧外面也冲进来更多的警察,跳进地室,而同时,那边的地洞也冲进去了几个警察,把开枪人铐起来拖出洞。原来,这个人是江家的那个老司机。后来谢飞审问他的时候他说,从江严辰设计开挖这个地室他就参与了,当然,江严辰在这里到底存放了什么他不知道。
跟了江严辰十多年的这个老司机,几乎成了江家的一份子,在老爷死后他继续给少爷江冰当司机,他对江家那是绝对忠心耿耿,他发现江冰进洞去许久也没出去实在不放心,便提了只枪悄悄地摸进来,还没走到洞口他就听到了洞里这两个人的对话,心想不好,就紧跑了两步,弄出了响声,他跑到洞口一看到黑衣人持枪对着少爷,抬手就要开枪,如果不是被清吧洞口这边一男一女持枪警员发现并抢先开了枪,这么近的距离,黑衣人必死无疑。
原来,苏睿安排苗溪溪和谢飞他们埋伏在清吧已经一周了,今天终于等到了林蔷的行动,刚才那一声猫叫其实是谢飞学的,当时院子外面的两个警察进来增援的时候把门碰响了一下,而最后那两枪正是他们射出的。
是的,黑衣人就是林蔷,她就是江严辰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前面说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她这张王牌,这十几年他只启用过她两次,一次是五年前在香港,一次就是现在,江严辰在组织内给她起名叫蔷薇花。
谢飞命令随行的肖若男带领全体警员,把所有的嫌犯和钻石都押走后,苗溪溪和谢飞进到了清吧下面的这个地室。
只见这是一个大约有10平米的宽敞地室,他们从江冰来的那个洞口钻进去一看,那边被移开的四块大方砖也是由机关控制的,过来是一个狭长的往前延伸的洞,壁上还安了声控灯,他们沿着地洞行进了大约有两个车道多的宽度,整个这一段的弧形顶部都用钢筋做了支架支撑着。他俩明白了,这一段正是穿过了横跨在清吧院门前和江家的那一条双向单车道的小马路,做支撑是怕马路会被压塌下来。
穿过这个通道,面前是另一个地窖,这里也有一个布置了机械机关的洞口,进去后,是一个更加宽敞的地窖,从这边看,如果那个洞口的机关关闭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那里有一个通向清吧地室的门。
没错,这个地窖正是苗若风来看过的江家那个地窖。
“我的天哪,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地道战吗?”苗溪溪不由地喊了出来。
“太可怕了,好大的工程,真下血本!”谢飞也感叹道。
“为了那么多的钻石,这点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苗溪溪说。
“这是什么时候挖的都不知道。”谢飞说。
“反正不是我们安监控之后。”苗溪溪答。
“废话。你最起码应该说是在江严辰死以前。”谢飞笑着说。
警方对江冰的审问焦点集中在这一笔巨额财产,以及他父亲的贩毒他是否知晓并参与上。坐在警局审问室里的江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倜傥,高高的个子坐在凳子上显得两条大长腿都没地方放,昔日明亮的眼睛现在也暗淡无光。头脑清醒的他坚持在律师到之前一句话也不回答,完全是一副不配合的态度。
谢飞给他出示了警方掌握的证明他父亲江严辰多年从事罪恶贩毒勾当的诸多证据,这其中包括有莫小灵的被害,青衣的吸毒贩毒,那两个贩毒骨干的证词,以及他们家中起获的大量毒品,一直追溯到十年前澄江那件所谓的肇事车祸案,还有江家正经生意的财务分析报告等等,在大量的铁证面前,江冰虽然还是只字不说,但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脸上的表情也在发生着变化,被父亲逼着接手江家生意后的一暮暮在眼前回放起来。
江冰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学的是该校闻名全球的最强的机械工程,他从小的志向就是做一个最牛逼的机械工程专家,他的智商很高,拿到了博士学位后,又拿到了绿卡,本来都已经被美国通用公司录用了,几年前因为他父亲突发严重的心脏病,硬是把他从美国拽了回来。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要继承他父亲一生心血创下的家业——以他父亲的年龄和精力,他以为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况且,还有妹妹江雪呢。说实话,他对做生意也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