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先皇那家伙不干人事儿,硬生生地拆散了这一对情投意合,双向奔赴的师徒。
拆了也就算了,还把她这哪哪都不符合邵景安要求的刺头儿硬塞给他当徒弟。
别说是邵景安本人了,她听着都觉得心塞。
邵景安没有立刻将她踢出师门,而是硬生生忍了她六年,简直尽忠尽责到了极点。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实实在在的君子也。
而且,如果风行羚所言皆是事实,按照邵景安的性子,若不是她后来殿试乱写的话,看样子邵景安根本不会将她逐出去呢。
啧啧,只能说此等气度,即便佛祖来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他一声:“好涵养。”
就傅玉棠听来,邵静安简直是个无辜又完美的受害者啊。
她哪里有资格对他“怀恨在心”呢?
即使当时的她失去所有现代的记忆,可最起码的三观还在吧?
怎么会出手陷害邵景安?
可是,风行羚又说得信誓旦旦,肯定这里面有她的推波助澜。
这就奇了怪了。
为什么呢?
她没事把邵景安赶出京城做什么?
要知道,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知先皇对她的算计。
不可能说为了造反大计,抢先拔除先皇左膀右臂这一说法。
当然,风行羚说她为了面子,那更是无稽之谈。
傅玉棠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自觉不管失忆前,或者失忆后的她都不是那种被人下了面子,就要疯狂报复他人的人啊。
更别说,是去祸害一个对学生恨铁不成钢的老人家,让老人家与家人离别,独自守了边疆数年啊。
傅玉棠直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傅玉棠暗暗思忖,盘算着多找几个人问一问情况。
于是,与风行羚客套了几句后,便找借口离开,径自回刑部。
一到明镜堂,她先是向众人宣布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众人有了两天轮流休息的好消息。
在众人兴奋的眼神中,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众人的休假时间后,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询问陈慎、张子平、耿子美、田泰鸿四人,昨夜她离开后,他们善后工作处理得如何。
四人如实汇报了一番。
“对了,还有钱一毛姑娘……”
耿子美停顿了一下,对傅玉棠禀报道:“下官已经命人仔细盘查了一番她在南洲城的过往,目前文书正在整理供词,晚点便会将供词呈于大人过目。
至于钱一毛本人,下官按照大人之前的吩咐,将她送回仁康堂,并且暗中嘱咐李大夫等人好好看顾她,勿要让她再惹是生非了。”
闻言,傅玉棠满意颔首。
沉吟片刻,转头吩咐田泰鸿这几日多安排些人手在城西郊外搜寻昆吾明下落。
不用抓住对方,但样子一定要做足。
“是,大人。”田泰鸿低头应声。
依次为众人安排了这段时间的工作,确定众人没有什么不明之处后,傅玉棠这才挥退众人,叫住严贞、戚商二人,询问二人对邵景安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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