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蝉去去就回,道五爷确实一直都没出门。
阿渔觉得不对,去前院找徐潜了。
徐潜人在书房,正在练字,听说小妻子过来了,徐潜手上不停,叫吴随请她进来。
阿渔挑帘而入,见他果然一身家常袍子,不禁问道:“母亲不是让你出门去探望老兵吗?”
徐潜看她一眼,随口解释道:“今日置办礼品,明日去。”
原来如此。
说话间,阿渔已经走到了徐潜的书桌旁,低头去看他的字。
徐潜顿笔,观她神『色』,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渔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我以为您出门了才睡的。”
徐潜盯着她微红的脸,声音冷了下去:“觉得困倦便睡,我在与不在有何干系?我自有事做,不必你陪。”
都是夫妻了,她何必与他客气?他又不是需要她招待的客人。
徐潜很不赞成小妻子对他的态度。
阿渔却被男人责备的语气弄懵了,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她悄悄抬头。
徐潜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血丝。
大手攥紧笔杆,徐潜继续写字,淡淡道:“我要练字,你去休息罢。”
面对这样冷冰冰的逐客令,阿渔便是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委屈离去。
午饭时,徐潜派人来请她去前院吃。
宝蝉将主子送到前院厅堂门口,便识趣地守在了外面,夫人嫁过来已有三个月了,她们也都『摸』清了五爷的习惯,五爷喜欢与夫人独处,不喜丫鬟们在旁边站着碍眼。
阿渔单独跨进厅堂,见徐潜神『色』如书房中那般严肃,阿渔的心弦便绷紧了。
她大气不敢出地坐到了徐潜下首。
余光中见徐潜拿起筷子了,阿渔这才也捡起了自己的,视线投向桌面。
摆在她这边的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只多了一道枸杞红枣乌鸡汤。
阿渔愣了愣。
这汤是养气补血的啊。
徐潜见她对着汤发愣,解释道:“你身子虚,这汤专门给你炖的,多喝点。”
男人的声音并不温柔,可话里全是对她的关心。
阿渔一下子湿了眼眶。
他一直冷或一直温柔或许都没什么,冷漠之后突如其来的温情却叫人松了口气又深感委屈。
阿渔偏头掩饰泪水。
可徐潜已经看见了,他惊道:“为何哭?”
阿渔装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拭眼角,有什么话也得等擦干了再说。
徐潜却等不及,走过来单膝下蹲在她身侧,盯着她微红的眼圈问:“是不是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