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演就笑了下。
后院,容华长公主已经开始吩咐秋嬷嬷收拾东西了,她要离开徐家,回自己的长公主府去!反正留在徐家也是个笑话,到了长公主府她还能清静清静,至于两个儿子,有良心了自会去那边给她请安,若没良心,她在哪儿他们都不会孝顺。
容华长公主唯一舍不得的,是她的宝贝长孙。
可她自己更重要。
。
没多久,正院的动静就传到了春华堂。
徐潜去当值还没回来,阿渔得了信儿,震惊道:“真走了?没人拦她?”
宝蝉摇摇头,一边喘气一边道:“我仔细打听过了,就二夫人去劝了,被容华长公主反手扇了一耳光,老太君那边肯定也得了信儿,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渔半晌无言。
容华长公主被徐演用那种方式羞。辱,她气得要走完全符合她的脾气,二夫人摆明是幸灾乐祸去的,挨一巴掌也不冤,可容华长公主离开这么大的事,老太君怎么没有出面?如果老太君去劝,容华长公主肯定会给她面子。
但老太君没有去。
想到这里,阿渔隐隐猜到了什么。
或许,老太君也想容华长公主离开这个家吧?
当母亲的,谁会愿意跟一个敢伤她儿子的儿媳『妇』住在一起?碍于建元帝的赐婚,徐老太君不好严惩容华长公主,现在容华长公主自己走了,老太君可能还松了口气。
“夫人喝口茶吧。”宝蝶捧了茶碗过来。
阿渔看到她,忽的心中一紧。
容华长公主走了,身体无碍的徐演少了正妻压制,会不会比上辈子还肆无忌惮?
看了两个月热闹的阿渔,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其实从始至终都与她息息相关了。
。
松鹤堂。
几乎容华长公主才走,徐演就过来请罪了。
“母亲,儿子实在无法再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恳请母亲谅解。”跪在老太君面前,徐演平静道。
徐老太君看着自己的长子,已经当了祖父的长子,叹道:“当年你娶她是形势所迫,她强迫你你作践她,事到如今也算扯平了,现在她走了也好,府里可以太平了。”
徐演暗暗松了口气,顿了会儿问:“那彩琴的事……”
彩琴就是他养在书房的小丫鬟。
徐老太君疲惫道:“姨娘就算了,你收了当通房吧,回头放出话去,让外面都知道你醉酒贪欢气走了她,免得他们瞎琢磨,猜到真相反而不好。”
徐演低头道:“儿子明白,叫母亲费心了。”
徐老太君摆摆手:“退下吧,慎哥儿、恪哥儿那边你自己解决,别寒了两个孩子的心,那到底是生他们养他们的亲娘。”
徐演懂了,母亲是让他将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不过,身体都废了,这些又算什么?
徐演脸『色』阴沉地告退。
且等着吧,他不会放过那女人的。
。
徐演醉酒收用通房、容华长公主一气之下搬回长公主府并扬言再不回徐家,消息传开,立即便在京城传了个沸沸扬扬。
建元帝知道后,今年的除夕宫宴他只给徐老太君送了请帖,镇国公府其他人以及容华长公主那边都没请。
在百姓们看来,建元帝这是生镇国公两口子的气了,就是不知这股火能持续多久。
臣子们却都相信建元帝绝不会冷落徐家,而且男人纳妾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有徐家家风在那儿摆着,徐演也只是犯了一个男人们都容易犯的小错误,反倒是容华长公主心胸狭隘,连个小小的通房都容不下,实在不够大度。
既然如此,建元帝怎会深究徐演的错?
外人议论纷纷,镇国公府,徐老太君却下令今年过年徐家不设宴招待任何人,也不许去赴旁人家的宴请,全都在家闭门思过吧,居然气跑了她尊贵的大儿媳『妇』。
站在徐潜身边,阿渔像其他女眷那样恭敬地聆听徐老太君的训。诫,心里却起了一些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