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苏一直等到大家全都走了,这才跟老太太轻声道:“老太太,若是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栽赃还是真的偷卖东西,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老太太看她在这边抻着没走,就知道可能还有什么后招,马上问道:“什么办法?”
吴苏便道:“现在几位太太,还有史妈妈、喜妈,全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府里不追究了,那么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就要收个尾了……那铺子老板那边,咱们可以派人盯着他,看他事后了接触谁,或许还有尾钱没收呢……”
老太太一下恍然了。
吴苏继续道:“何况之前孙媳让邵妈妈去,很是做了一番威吓,摆出样子是要报告官府的,那老板说不定自己沉不住气,主动找给他银子叫他做事的人,也有可能……毕竟老板拿那点买通银子,不是为了进牢房啊,也许会找给自己银子的人商量,寻求个保证。”
老太太明白了,看着吴苏:“你已经叫人盯着了?”
吴苏点头:“邵妈妈找的我们那个院的小厮,且是光明正大在那边盯着,还让铺子老板知道。若是真的做贼了,岂有不心虚害怕的?老太太,您这边若是派了谁去重新暗地里盯着那老板,孙媳就把自己房院的人叫回来。那老板看着没人盯着他了,可能就会有所行动。”
这是告诉老太太,最后到底是谁,她也不好奇,让老太太的人去查,查出来了,老太太琢磨怎么处理。不想告诉她,就不用告诉她。
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点头,侧头跟站在身边的卫妈妈道:“听见了?”
卫妈妈明白了,忙点头道:“奴婢这就找个人跟着邵妈妈去,把大奶奶的人换回来。”
老太太点点头。
……
后来这件事怎么样了,老太太那边到底最后查出来什么没有,就一直没消息了,老太太不说,吴苏也不问。
去老太太那边请安的时候,有时候能遇上二太太,看二太太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大太太病着,吴苏不用去大太太那边,就见不着。
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了,安心在家也不用担心去看大太太的脸色。
齐奕这三年似乎积压了不少的事情,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而吴苏也忙了起来,她找到了不少的活。
齐奕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就这么艰苦,还是做生意带东西多了不方便,身上简简单单的,什么荷包香囊、扇套香袋,全都没有,汗巾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上面一朵花儿都没有。
才圆房的那段时间还穿着大红的新郎袍子,每天得意洋洋的,等出府去办事了,就换回来了寻常的衣衫,老太太有一次见到了,说他怎么像个要饭的一样。
吴苏深感责任重大,好在以前也做了一些,选出来了一些给齐奕带上,看看缺的还多,便选了几块合适的料子,准备多做些。
趴在小炕桌上剪了荷包的形状出来,正准备描上花样子,就听见身后有人道:“大奶奶,这些奴婢来做吧?”
吴苏扭头看,是那个素琴,齐奕回来了之后,就一门心思的想往身边靠。吴苏也了解,她大约的是怕了把她排挤出去,
正好这会儿红罗几个都不在,就瞅着机会凑上来。
吴苏道:“我也没事,做做这些无妨的。”想了想道:“素琴,今后房里的这些花瓶就你专门管着吧,她们几个也是想起来了才去剪些花插上,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你就专门盯着,每天早晚换两次。”
这其实也是变相的叫她进屋,素琴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在屋里服侍,不用总害怕谁把她排挤出去。
素琴忙答应了,正好红罗进来了,她似乎有点怵红罗,低着头出去了。
红罗过来将选好的绣线放在桌上,道:“她又找您说什么?之前没见她这么积极,袖着手什么活也不干,如今大爷才回来,就变成了红眼鸡一样!盯我们接就跟盯着贼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愿意进这个屋的?”
吴苏没说话,丫鬟们有点怨言也是正常,素琴本来和红罗她们就不是一处的,受排挤也是正常,只要不闹大了,吴苏就没打算管。总不成把丫鬟噤的一句不敢多说,一步不敢乱走,木头人一样才行?
红罗还是有些不满:“原本她就是这个屋里的,谁也没说不是,想要伺候就进来大大方方的伺候,偏弄得鬼鬼祟祟的,还时不时的扯上个白葛,此地无银三百两!”
吴苏失笑:“教你认字,你倒是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红罗低声道:“奴婢就是看不惯她一副猴急的上蹿下跳的样子,好像……别人都和她的心思一样……”
吴苏心中一动。丫鬟们全都心里明白着,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她们几个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