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争渡见状也很疑惑,小声问商阙:“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被动了手脚。”商阙眉头微皱,“那个人很小心,不止换了他的命,还要确保他的魂魄回不了肉身。”
樊利闻言惊恐地捧脸:“那怎么办?我是不是不能复活了?”
商阙没理他,只和喻争渡解释道:“找出他做的手脚就可以了。”
这种邪术的手段商阙了解过一些,就是不同施法人采用的方法不同,需要排查一下才能确认。
“这怎么找?”喻争渡有点为难,用眼睛余光看了樊家父母一眼,小声道,“我们要是敢摸他的身体,他爸妈会把我们打出去吧?”
樊利道:“我觉得不用等你们摸我,我爸妈已经在怀疑你们了。”
果然,似乎是觉得他们在尸体旁边待的时间太长了,樊家父母缓了过来,看喻争渡他们的眼神开始有些疑惑,樊爸爸道:“对了,两位小伙子,还没请问你们是小利的哪位朋友,怎么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
喻争渡一听这问题就知不好,这个开头,通常意味着樊爸爸对他们有了疑虑,樊利鬼魂就在现场,要对口供倒是不难,但是被樊家父母盯着,他们要对樊利的尸体动手就不太可能了。
就在喻争渡思考着要不要对樊家父母说实话以及说了以后他们会不会相信的问题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医院服装,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瓮声瓮气地冲樊家父母说道:“你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死者不能再占着病房,我是来把他送去太平间的。”
樊家父母也知晓医院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通融,此时不好再继续坚持,樊妈妈捂着嘴靠到樊爸爸的肩膀上,樊爸爸也只能长叹一声,冲那人挥了挥手:“麻烦你了,送走吧。”
那人点了点头,走向樊利的病床,此时他才发现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便下意识地看了他们一眼。
与此同时,商阙也低声和喻争渡说道:“他就是替了樊利的命的人。”
喻争渡微微吃惊:“你怎么知道?”
商阙露出一丝冷笑:“他身上散发着死人的气息。”
虽然找人替了死,但他本身的寿命其实已经到了尽头,凡人看不出来,商阙却能看到他身上的那股死气。
喻争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他是不是来确定樊利死了没有的?”
商阙点点头:“嗯。”
这是许多找人替死者都会忍不住去做的事情,只有确定替死对象已经彻底死亡,不会再有转圜可能,他们才能真正安心。
商阙颇有些蠢蠢欲动:“送上门来正好,我来打他一顿……”
喻争渡:“……”
喻争渡连忙拉住他:“等一下。”
商阙疑惑,就见喻争渡给樊利的鬼魂递了个眼神,用口型说道:“你去他前面看。”
原来那人进来之后,虽然疑惑病房里突然多了两个人,但他急着确认樊利的情况,便没有过多理会旁人,而是径自到了樊利的病床边,但他的动作有些奇怪,非常刻意地背着身子对着喻争渡他们,将他们的视线给挡了个严实。
可惜,他能挡住人的眼神,却挡不住鬼魂直接在他面前围观。
樊利大大咧咧地站在那人面前看他的动作,并用非常夸张的语气向喻争渡他们做现场直播。
“我擦!”樊利睁大了眼睛,指着那人大声说道,“他从我鼻子那里拔了一根针出来!”
“这么长——”樊利比了一下食指,“妈的,他什么时候插进去的啊!太恶毒了!”
商阙了然地点点头:“是封窍。”
所谓封窍就是用银针封住尸体的七窍,七窍不通,鬼魂便无法附身。
“我明白了。”喻争渡若有所思,“看来他不止是来看樊利死了没,还是来销毁证据的。”
樊利昨晚本来已经抢救成功,稳定了下来,那人大约怕事情生变,便伪装成医务人员,不知抓着什么空隙混了进来,封住了樊利的七窍,才让樊利早上突然去世。
如今确认樊利死亡,他自然要来把银针取走,避免真相败露。
樊利站在一旁看那人从他鼻子里拔了根针出来,实在气得不行,便要动手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