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溪镇呆了数日,马赛城再次传来消息:东阳郡太守又派信使来了。
据说是十万火急,安东纳又去了葫芦洞,其他人都搞不住他。
这时候大家发现,安家大房也是很有用的,安家脚踏两条船,至少能应付一些人。
人有时候脚踏两条船也是无奈。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回到马赛城,已是春暖花开,护城河流着清澈的水,几只小鸭子兴冲冲的跳下去,冻得呱呱乱叫,娘亲救命啊!宝宝脚丫冻冰冰了!
岸边碎娃们大笑,仔细看却一个个球,有的衣服太破,就像一个破布堆。有的娃没心眼,笑的特开心;有的娃哇哇大哭,哥哥宝宝要吃奶奶。
五六岁的小哥哥玩的正开心,早把奶娃忘了,随后是老娘一片怒骂。
回到国公府,主楼后边花园,春光里花丛中骂的充满诗情画意。
“一定要搞死他!那个打短命!”胖老头张孑杰牙齿掉了几颗,骂起来漏风又漏气、即霸气侧漏,“那小杂碎!羞辱、胁迫、虐待我,这都不说;还不给我换女奴,不给我酒!我干他叉叉叉我怎么也是刺史!我现在就像一条狗!呜呜呜周郎我跟你说,你再不弄死他我都活不下去了,呜呜呜我惨啊啊啊。”
霸气也抵不住残酷的现实,胖老头恨不能管周郎叫兄弟、叫亲爹。
周玉郎就是东阳郡太守周无忌派来的信使,一身锦衣确实是玉面郎君,就算在周家地位不高,总归是京城邯郸、周家人,气度远不是安东纳、岳奇松等人能比的。这就是京城一块砖和乡下一把土的区别。
周围服侍的女奴悄悄脸红,又暗暗自卑。刺史老爷都看不上她们,就更别奢望周郎,留着做个念想吧。
周玉郎一脸高傲,其实对这些漂亮的女奴有兴趣,听罗建枫说她们很有趣。
但现在有正事,周玉郎又什么身份?洗干净送给他都要矜持一下。国公府这几天竟然一个女奴都没送他,年轻人火气相当大,“啪”一拍石桌。
青岩的石头都特硬,一身硬骨头。
周玉郎手疼的冒眼泪花,更憋气:“庄上弦那小畜生!以为离开京城翅膀就硬了,哼!这不过是给他选好的葬身地!若是再不乖乖听话,悄不吭声的弄死他,谁都不知道!哼,听说这破地方有天葬?哈哈,死了喂鸟,死无全尸!”
胖老头愣了一下,虽然部分是事实,天葬的主要是奴隶;但作为青岩一种古老的风俗,还是少说为妙。他只管吃醉了骂庄上弦,难得有这机会,骂的特过瘾。
周玉郎吃着稷谷酒,真是好酒!天天醉里梦里不愿醒来。
庄上弦、俞悦、曹舒焕等远远的看着,把周玉郎是搞定了,但张孑杰也太欠揍了。
咸向阳一身红衣,手拿皮鞭,挺着胸器,特想杀过去。周玉郎有带护卫高手来,被卢玉官弄走了,所以咸向阳一只手能捏死他。
占金花说道:“周玉郎脾气很大,一来打伤好些人。刺史主动招待他。”
俞悦问:“有说什么事?”
占金花应道:“没。人家什么东西,岂会跟我们讲。我们还差的太多,要加十倍努力啊。以后跟他一样,出去横着走,想打谁打谁,打了还有酒吃。”
俞悦点头:“这就是能耐,主公在这也不敢杀他。”
咸向阳蔫了。还以为主公回来能出一口恶气。要说报仇,皇帝把周家当枪使,周家对庄家所做的、包括有周家血脉的像东营长公主所做的,仇比罗家更大,这些人都该死!
俞悦看她一眼:“其实他来的时候你们完全能揍他一顿,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回来主公把你们杖责二十,总比他强,更不用看他碍眼。”
咸向阳眼睛一亮:“杖责五十都行。”只要能报仇,不过现在都过去了,“现在还能揍他吗?”
俞悦无语,看着庄上弦。
庄上弦拉着她上前,其他人依旧远远的看着。
张孑杰一眼看见少年,反正这儿都是国公府、国公府的人,他就装死。
周玉郎和罗建枫类似,郁郁不得志;他其实比罗建枫聪明,比庄上弦呃;罗建枫是王子,庄上弦小小年纪封国公,凭什么?像他这种人就该去死,让多少人能活的轻松。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周玉郎意气风发,和胖老头引为知己,虽然平时很瞧不起张家人:“当年,庄正弦出生的时候,庄夏收戴了绿帽子也只能憋屈的去死!没想到罗之轩出生,庄上弦闹那么大,他越是闹,上面越容不了他。他若是不闹,上面怕他怀恨在心,所以他注定死路一条,别连累我周家。上面有时候不讲理啊。”
一声长叹,包含了无限的情绪,浓浓的酒气,直达。
庄上弦抄起一壶茶浇他头上,茶温的,基本都湿了衣服流在他身上。
周玉郎醉意浓,到了不吐不快:“长公主是真喜欢庄夏收,想为他生个孩子。上面不同意,否则这孩子怎么办?庄正弦反正是周家骨肉。庄夏收却戴了绿帽子,多解气啊,哈哈哈!下雨了么?”
庄上弦又要了一壶茶浇他头上,湿衣服风一吹很冷。
周玉郎打个寒噤,扭头终于看到庄上弦,一屁股坐地上,酒又醒了七分。
庄上弦第三壶茶浇他头上,周玉郎傻的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