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罗家都坐前面。皇太子一家到齐,许王一家到齐,祁王一家灭门,荆王罗建霄一家缺席。纪王罗寅和世子罗致思、纪王妃陆氏也在。
皇后头戴九龙四凤冠,陆氏再美再牛逼在她跟前只有跪的份儿。
皇太后病歪歪也来了,没有皇后马氏年轻、耀眼,婆婆的威风足以压她一头。
赵修容,庄上弦该叫她堂姨,九皇子罗敬通没在,赵修容年轻却有些无神,无神的眼睛看到庄上弦说不出什么味道。
安平公主昨晚从床上摔下,两腿断了,今儿和驸马都没来。
内侍独特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含元殿内一阵乱,左边整齐跪下,右边整齐站起。
俞悦依旧穿着白裙,硬是让庄上弦穿紫黑色蒲丝蟒袍。国丧期间嘛,按说不该饮宴,但特殊情况,皇帝要赐宴,萧淑妃不能爬出来抗议。
庄上弦星眸看着月牙。宫里东西不敢随便吃,回去给月牙煲汤,有一阵没煲了。
俞悦看着皇帝罗擎受。据说皇帝衣服都不穿两天,这样奢华的龙袍,至少一千两银子,他每年吃喝、玩乐,能堆成一座银山。
皇帝坐下,皇后、皇太子、纪王、公主、王侯公卿等要行礼、奏乐。
右边庄上弦、俞悦、夜玧殇打头,没动,后边领军卫、金吾卫犹豫着、混事儿的都不动。
画面就像中风、半身不遂,一边动一边不动。
乐止,鲍家一个青年鲍筗、急忙跳出来怒斥:“你们不行礼!”
俞悦应道:“你行礼又如何?面有礼而心无礼,才会看着别人。再说,七层以上高手面君可免礼。前些天墨国公给皇帝行礼,皇帝忘了让他起来。今儿若是又忘了,岂不是让人以为皇帝轻慢强者,其他人惶恐如何自处?皇帝今日赐宴,谁还吃得下,或者说皇帝怕人吃?那早说啊。”
庄上弦冷酷开口:“寡人给陛下省了。”
咸晏向庄家军下令:“每人一壶水两个馍,别把皇宫吃穷了。”
众将校得令。这借口多好啊。皇帝若说不穷,那快给庄家军发粮饷。
左边文官愈发惶恐。知道庄家碰上皇帝肯定要燃,能不能别将他们拖下水?他们一会儿是吃还是不吃?
鲍筗竟然被反将一军,不说这个,说重点:“你们难道都是强者?庄家军一直事儿多,居功自傲。现在和殷商国议和,庄家军裁军吧。”
裁掉一半省的养不起,连鲍家人都敢卖,斯可忍孰不可忍。
俞悦红唇吐出两个字:“蠢货。”
鲍筗青年才俊,穿着紫红蟒袍,气的跳脚;“你说什么?”
俞悦站到庄上弦前边,拉开架势:“你们都是蠢货!前两年殷商国侵占大梁城,苏坦王国扰边,夷越王国小动作不断;你们难道是圣母附身,把这些忘了,要和他们交朋友?乃圣乃神、允文允武,又曰文治武功,文武向来是双生子,要以德服人、以礼相待,首先要武力保证。所以,就应该赏苏坦王国两巴掌,让他乖乖来叫大哥,称臣,纳贡。苏坦王国物产丰饶哦。”
就像魔鬼的诱惑,无数人眼睛放光。
若是能让苏坦王国纳贡,那些名贵药材、特产、有钱买不到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这样巨大的利益,如何能搞到手?
俞悦是为教训人而来:“庄家军能让殷商国求和。镇北军为何镇不住苏坦王国?因为你们都是蠢货!谁敢不承认,用事实说话。庄家军乃国之根本,要求当然和蠢货不同;你们竟妄想裁军,要动摇国本吗?散播这种危险的思想,其罪当诛!”
庄上弦下令:“拖出去、斩。”
没人动。这儿不是庄家军地盘,谁都知道主公只是表明态度与立场。
宫里皇帝的人更不动。庄上弦说斩就斩,那是鲍家人、皇太后的侄孙。
皇太后气的一阵咳嗽,挺想将俞悦拖出去斩。
皇帝知道蠢货有骂他,他不能接茬。这事儿挺闹心。
仔细看,皇帝双鬓已经染霜,头发白的特别快,小眼睛阴沉沉的像藏着一窝鬼。
鲍筗特紧张,指着俞悦叫:“你一个女人!”
俞悦应道:“皇太后是女人,皇后是女人,你娘也是女人。本将能上阵杀敌出谋划策,本将一根手指能捏死你,要不要试试?”
鲍筗怒:“陛下没封你为将。”
俞悦看他像乖儿子,不停给她递话送机会:“本将是大司马大将军任命,立了功没准备让皇帝封赏,皇帝难道还不许大司马大将军行驶基本权利?或者你恶意挑拨皇帝和墨国公的关系?居心何在?”
庄上弦支持月牙:“忠君爱民,始终是庄家军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