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丁莲和丈夫艾粮伟生了一儿一女,孩子都结了婚,这次没有跟来,他们只带了丈夫还有刚满三岁的小孙子。
两家离得很近,离仓兰地区也很近,所以地震来袭他们震感很强烈,很多房子都倒塌,整个镇上人心慌慌,十之七八都找亲戚去避难,这才有了龙丁文的电报之说。
这也要感谢之前龙建兵写信问父亲关于两个姑姑的事。龙丁文也着急,按着二十年前的地址写了一封信试试,心里去内这么多年没有去看看姐姐和妹妹,心想着这次来了要好好的弥补他们。
龙丁莲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当地人,个子不高,皮肤微黑,看上去有60岁的样子,他背着蛇皮口袋紧张的跟着媳妇儿,龙丁莲一群人都走出站口也没有见有人接他们的人,心里就是一肚子的火,她问龙丁香:“见到你大哥没有?”
“没有”龙丁香说。
“走!不等了,我们直接去他们家,段雪,段玉,段宝走了。”龙丁莲命令道。
自从妹妹的丈夫去世后平时都是她照顾的多,多亏自己的丈夫老实,要不然放在别人家是不愿意的,从那以后的几年里,龙丁莲心里就有点埋怨弟弟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一声,她也赌气不求弟弟,直到这次来信说了情况,最主要是那句:家里条件好了,大哥,二哥和我都住着汉水……
龙丁莲还是生气了,既然能把老家的大哥二哥照顾的那么好,为什么没有想起自家的姐妹呢?带着这种情绪,又遇到这种不见人影的来接的情况,让龙丁莲一度后悔不该来看他们,不该来看他们的脸色。
到了鑫盛公司的门前,只见公司不见家属楼,他们在楼下转了一圈才有人从后面跑过来,激动地喊道:“大姐,小妹,我是彩莲。”
龙丁莲抱着孙子上下打量着黄彩莲,这个弟媳妇她只见过几面,和弟弟结了婚就随军到了北疆,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弟媳妇长什么样子。
龙丁莲不说话让黄彩莲面色尴尬,这时何秀霞走上前拉着龙丁香家的儿子说:“丁香,你走的时候才跟他差不多,唉,时间过得真快呀。”
龙丁香看到何秀霞激动的眼泪掉了下来张张嘴半天才说:“大嫂,你都长白头发了。”
“傻样,我都50多岁的人了,能不长白头发了,哎~你们没碰到你大哥和二哥?”
旁边的龙丁莲一听面部表情缓和下来,见到何秀霞心里也拥出当年的情感,看到妹妹带着哭腔,一时也没有忍住掉下眼泪,何秀霞闪着泪花指着黄彩莲说:“丁莲,你忘了?这是彩莲,你弟弟的媳妇。”
龙丁莲这才仔细打量黄彩莲,只见她身穿铁锈红的卡曲大衣,黑裤子,黑皮鞋,龙丁莲没有吭声,何秀霞一拍手说:“大冷天站在这里干什么?走,上楼去。”
这次知道龙丁莲和龙丁香两家人要来,专门腾出俩套房子给他们两家人住,龙家孩子们又像以前在绵水挤在一起,兴奋的觉得这样真好,叽叽喳喳不睡觉,闹的翻天覆地。
龙丁莲一行人上了楼,她不时打看,走到四楼说:“当时为什么不买四楼?这么高以后老了怎么办?”
何秀霞连忙解释说:“噢,这是罗家的,他和你弟弟是战友,两家关系很好。”
龙丁文在屋里走来走去,想去窗户上看一看,又觉得在孩子面前没有形象,龙建国趴的窗户上喊道:“来了,来了,嗯?怎么没有见过大伯二伯呀?”
龙丁文再也忍不住看向窗外,远远的能看到大姐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和小妹发胖的身体,他有点受不住泪水往眼眶外冲,龙建军过来拉扶着父亲说:“爸,你别急,我们去接一接,,到时我们好好招待,可以好好说话了。”
龙丁文这才缓解了眼中的泪水,不一会儿一大帮子走进来,龙丁莲再也没有刚才的埋怨,上前拉住龙丁文还没有说话眼泪哗哗地流着,龙丁文哽咽的说:“姐~”
“哥~”龙丁香从后面呜咽的喊着冲了过来,三人抱在一起,龙丁文流出了自己的眼泪,旁边的一群人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龙丁荣和龙丁华气喘吁吁跑上楼,刚要说:“怎么没见人了?”
看见屋里这种场合不知说什么好,还是龙丁文反应过来招了黄彩莲过来说:“姐,小妹,这是我孩子的妈。”
黄彩莲这才像个小媳妇般擦了眼泪,走上前和气的说:“姐,小妹。”
“嗯”
“嫂子”
接着大家互相介绍,龙丁文连忙招呼大家坐在客厅的大桌前,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盘凉菜,孩子们一看大人们坐好,才去坐另外两桌,客厅摆了两桌,餐厅摆了一桌,大家都挤在一起。
大人们一桌由龙丁文先说话,二十几年没有见先是感慨一番,女人们陪了很多眼泪,男人们心里也很难过,龙丁文招呼着姐夫艾粮伟,不时逗弄着姐夫怀里的孙子艾显。
孩子那两桌由龙建军当起了老大,他首先给表妹表弟介绍了在座的兄弟姐妹,当大家听到段玉这个名字是都闪着好奇的目光,龙建妮总是先说话,她说:“段玉是南帝吗?你们家有皇族血统?”
段家兄弟一脸难看,老大段雪急忙解释:“我们和武侠小说里没关系,我们家也是汉族,和大姨家不一样。”
龙建妮恍然大悟,龙建兵从去火车站接人的激动到现在已经平静,他觉得自己就是打酱油的,来应的景就行,所以整个生日加接风宴上他都是低调的,透明的。
大人们那一桌坐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孩子没有什么情感吃完都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屋里,龙建军领着段雪三人来到六楼他们原来住的那套房子,三人东看西看觉得房子简单透华丽,特别是木头的颜色让人很有遐想。
段雪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整齐的房间,而段玉却嫌弃没有装饰东西,除了卧室里一整墙画的荷塘月色其他地方连个花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