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我问道:“张先生叹的是什么气呢?”
“刚才琳儿说,先生小姐的叫着实在别扭,以后,你们叫我临凡就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临凡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清亮澄澈。
点了点头,我淡淡道了一句:“那好,临凡,以后你叫我惟儿即可!”
“好!”话少是这个人的特点,但是他的话也太少了点。
哭了有一会儿,也吃了有一会儿,琳儿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小姐,就让他直接叫你名字,是不是有些?”
“没事儿,大家都是朋友,总是小姐先生的叫着,确实别扭!”我想想也是,这个年头大姑娘小媳妇儿光着胳膊露着腿儿的,满大街乱跑,根本不像旧时候,如果遵了那个时候的规矩,那得有多少女人被浸了猪笼啊!
“也对!”琳儿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把弄着手里的酒杯,张临凡又说道:“那楚夫人既然有孕,他相公是不是就对她好一点了?”
“好?”琳儿几乎是尖叫了出来,“那混蛋,根本就不是个人!”
还好这张临凡也不是什么真凡人,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必是被她吓了一跳。
捂住嘴巴笑了笑,我看了看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骂得真是太好了,那楚良也真的不是个人!”叹了口气,我又开始继续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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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听说了,你可听说了?”两个书生进了店来,一边捡着乐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琳儿是个好事儿的,我眼见着她竖起了耳朵。
摇着扇子倚在柜台里,我便也听听罢,反正是无聊的!
那高个子书生说:“那楚公子也真不是个东西,我以前还与他称兄道弟,莫不是瞎了眼了!”
那矮个子书生道:“说得是呢,像楚夫人那么好的妻子,他不惜得也就罢了,竟还如此祸害,听着都叫人心寒!”
听这话头,我便出了柜台,到了他俩身边:“二位公子,说得可是那楚良公子吗?”
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俩立刻回头施了一礼。
高个子的书生说:“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听说,那楚良领了一女子回了家中,后来,那楚夫人不知怎么的就被抬回了自家老宅了!”
“还不是那楚良混帐,领回去的是个怀了孕的女子,处处嫌楚夫人碍眼,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向,却不知那楚夫人也是有孕在身,结果孩子没了,楚夫人也被赶了出去!”矮个子书生叹道。
“什么?”琳儿把手中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摔,一把扯住他,瞪着眼道,“那楚夫人现在何处啊?”
“姑娘莫急,她,她被赶回自家老宅去了!”高个子书生赶紧上来解围,脸色被吓得煞白。
“二位公子,我马上要去探望一位故人,今日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不如二位改日再来,昼惟定送副好弦与公子!”我躬身一礼,浅浅一笑,下起了逐客令。
好在那两个书生是好说话儿的,连连摆手道无碍,就一起离开了。
“公主!”琳儿急急的看着我。
“莫慌!”知她心急,因为我也急得很,“你去我房里门后搭帘取了唤生蛊来,咱们这就去看楚夫人!”
连答也没答,她飞也似的跑了去,又飞了似的跑了回来。
把店门锁好,我俩便双手一搭,急掐了个遁身咒,直接就到了那楚夫人的房中榻前。
眼见这旧室冰冷又脏乱无比,我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快把那蛊与她服了!”我吩咐着琳儿,跟着手上掐了一个护体咒,直接拢进了楚夫人的心脉之上,“你这多年的痴,终究是错付了!”
服了药,又受了咒,楚夫人的脸上略有了些起色,呼吸便也平稳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问问那一家子的混帐东西!”琳儿气得直跺脚,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就要往外冲。
“莫去了,我看看便知!”赶紧拉住了她,我摇了摇头,跟着回到了楚夫人的床边,擎起她一只手来,轻轻的握住,跟着掐了一个窥心诀。